对着四人道:“我如今年岁日长,人际往来越来越繁复,你们作为我的贴身丫鬟,以后的活计也只会越来越多,我却也不好叫你们白白忙活。便这样,今日,我便做主将你们每月的月例再加二两,也勿需走公账,只从我月例里抽就是了。” 无一例外,几个大丫鬟的面上都有动容。 “小姐,奴婢服侍小姐本是应当,怎能拿小姐的月例银子!”锦绣面带感动拜倒道。 “小姐,奴婢本是夫人救回来的,服侍小姐乃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怎能多拿小姐的月例?还请小姐切莫这样想了!”锦素眼中也是泪光闪闪,跪倒在地。 “请小姐收回前言!”锦罗跪下了。 “奴婢不劳累,不能多拿小姐的月例。”锦瑟也跪下了。 看到跪了一地的丫头,虽说林瑾宁猜到她们会有反应,可也不曾想这反应竟是这样大! “行了,都起来!”林瑾宁一呵,将几个人都唤起来,这才换上笑脸,道:“知道你们几个都是好的,所以我才琢磨着给你们加月例呀!再者说了,我每月月例三十两,除了元月的年节之外又有哪回是尽数用完了的?锦瑟你管着我的小库房,可是最清楚不过了的。便是给你们加了例,也不过总共就八两,又值得个什么?行了,我说定下就是定下了,只以后服侍的好了,才是报答我呢!” 打发了一众丫头,只独留了锦瑟守夜,林瑾宁径自倒头睡下。 次日,倒是一个难得的大太阳天。 林瑾宁早早到明辉阁请安,却不曾想竟撞到了休沐未出的父亲林记安。 “爹爹,”林瑾宁快步走上前,先给父亲母亲问了安,再在下首坐定,这才抬起头扬起笑脸道,“爹爹今日休沐吧?女儿病了几日,好容易昨日大好了,在明辉阁用膳呢,谁知您与大弟弟竟不在,真真遗憾!” “要说你这自小康健的,这甫一生病可真惹人担忧,好在你这回病得时日尚短,却叫我与你爹爹好生担心了一回。”杨氏捂着林瑾宁微凉的手,亲热道。 “很是,宁儿以后也要注意身子,女儿家本就娇弱,可别再病了。”林记安面色略缓和道。 “是,女儿知道了。”林瑾宁很郑重的向林记安道了谢。 杨氏倒奇怪林瑾宁的郑重其事,哪知林瑾宁是在向两辈子都极其护她的父亲道谢呢。 前世,任凭林瑾宁名声怎样坏了,就连杨氏也略有微词,可林记安依旧一如既往的重视她,至多不过告诫两句“要谨言慎行注意分寸”之类的话,却从不曾放弃她。就连后来陈家上门求娶,林记安也是先打探清楚了再问过她的。若非她年纪渐大拖不得了,若非她一眼便瞧中了陈治的容貌谈吐,若非陈家家底不差,若非陈家一众都隐藏得深,她又怎么会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就连后来陈家逃脱清洗,没有牵连到她,只怕也未尝没有父亲的功劳。 思及此,如今的林瑾宁是再不会如前世那般因林记安的端方守礼不苟言笑而与他不甚亲近了。 所谓慈父,并非是那种对子女宠溺非常不顾一切的,而是如父亲林记安一般,无论子女如何,性子是好还是不好,都能耐心教导,既不溺爱也不苛责,只一门心思让儿女们过得好了,自己才好了的。 林瑾宁从锦绣手中拿过一枚荷包,道:“原是昨日已经将给爹爹娘亲的物什敬上来了的,却不曾想一个不小心竟是漏了这么一样。今日本想着仍旧托由娘亲转交爹爹,却恰好爹爹休沐,女儿便自己亲手送了,还望爹爹不要嫌弃女儿这一点针线。” “宁儿有心了。”林记安将荷包收下,径自放入怀中,又问:“可有用早膳?” “还不曾呢。”林瑾宁摇摇头,道。 “那便留下来陪我与你娘亲一并用吧。”林记安道,一面又先行至偏厅。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