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还带回来那样的糕,城里的日子咋这么美啊。 齐婶子羡慕的不行,羡慕王翠芬有这样的好命,把儿子养的这样有能耐,以后能享上儿子的福了。 王翠芬要是能听到她心里想的这些,非要吐几口唾沫。 还享福,享个屁福,那个就是个白眼狼。 自打昨个回来,王翠芬一直没和人说那个白眼狼的事,主要是不想让人看她的笑话,让她们那些人得意。 那个白眼狼最好是在城里混得好,要是混不下去了,想回来,哼,到时候她要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有多孝顺,多不是个东西。 即使想回来,家里也没他的地了。 张铜花背着篓子,路过周家门口的时候,正看到那个猫蛋在拔葱,而那个刚刚去她家送完糕的婶子在帮她编辫子,她又有新头绳了,还有新做的衣裳…… 张铜花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那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蓝裤子,还有她脚上挤脚的已经毛边的红布鞋,她穿的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显得不咋新了。 当周文抬起头看向张铜花的时候,只能看到她那用根红头绳乱糟糟的扎在了一块枯黄蓬乱的头发,还有那个硕大的篓子。 在山上割猪草的张铜花满脑子都是穿着好衣裳,被周家人疼着的猫蛋,那个小蛾婶给她编辫子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她娘就没给她编过,也不给她做新衣裳穿。 那个周家的猫蛋整天不用割猪草,啥活也不用干,听说原本是去城里上学的,不知道咋又回来了……张铜花从小到大最羡慕的就是猫蛋。 她和她明明都是女娃,她竟然还能上学? 能在家里吃肉包子,吃糕……张铜花一直都不愿意搭理那个猫蛋,就是因为这,凭啥她能过的这样好? 要是她能当小蛾婶子的闺女,是不是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啊? 猫蛋她奶,她爷都对她那么好,不像她的奶,整天就知道疼她兄弟,一点都不疼她。 这种想法在张铜花心里不是一天两天了。 还是以前有次齐婶子在饭桌上开玩笑,说要把她送给隔壁那个生不出娃的刘小娥当闺女,自打以后,张铜花就记在了心里。 她脸上充斥着嫉妒和不甘,愤恨的把一把猪草死死的按在了那个比她两个身子还要大的篓子里。 还没到中午,周老二就吊儿郎当的扛着铲子回来了,一回来,就连忙把大门给关上了。 “快,快,快。” 他丢下铲子,弯着腰,扯着衣裳,从里面掉出几条还在到处乱爬的泥鳅。 周文连忙拿着棍,把那些长泥鳅往她婶子端的盆子里挑。 “我地娘啊,老二,那河里有泥鳅?” 王翠芬她们盯着盆里的五条长短不一的泥鳅,喜的牙花子都出来了。 “我去了后,专门挑那有洞的的地方挖,没想到还真被我抓到了几只,娘,你快给我找个布包,我放在自个的衣裳里,这泥鳅不老实,在我衣裳里乱爬。” 周老二发现有泥鳅没有声张,而是先去河边上搓了一条麻绳,系在了腰上,他今个穿了两层,外面一层褂子,里面一个大领的秋衣。 王翠芬连忙去找布包了。 刘小娥有点担心, “你小心点,别被人给发现喽。” “发现也没事,不就是站在台子上被人说几句吗?” 周老二可不是那种看脸皮比命还重要的人,脸皮又不能当饭吃,被人说几句,喷几口唾沫星子,这有啥? 他至少实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