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对此倒是不会担心:“放宽心好了,内务府往日对咱景仁宫该如何办事,现在还是如此。” 只要她家主子是皇上表妹的一天,她家主子在宫中屹立不倒,宫里也无人敢怠慢主子。 毕竟谁敢保证景仁宫会不会秋后算账? 所以这个月景仁宫除了不能出入宫门,待遇应该还是一如往常的。 然而寿嬷嬷失算了。 当她让门口的侍卫去内务府报备时,这内务府不仅没有补全东西。 就连送来景仁宫的月例,这除了银子是正常的份例,其他的生活用品与吃食,却只有往日的三分之一。 但这点份例,对于普通嫔妃来说,已经可以维持日常了。 但对于奢侈惯的佟贵妃来说,这哪里能够? 就拿碳来说吧,这次内务府就送来了两框黑炭。 这没有上好的红箩碳不说,按照景仁宫以往的消耗用量,就这两筐碳都烧不到一旬的日子。 这叫佟贵妃该怎么过? 但是佟贵妃正伤心着呢,寿嬷嬷她们也只能先按下不表,看看自己能不能解决。 今早,佟贵妃因禁足不用去坤宁宫请安。 就一个人坐在大厅内,朝外望着院子里的雪发呆。 可佟贵妃越坐着就自己的身子越冷。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心情不佳,心冷便会觉得身也冷。 佟贵妃手中下意识摩挲着手中的暖手炉,便忽然发现了端倪。 她手中的暖手炉怎么那么快就不暖了?明明进意才帮她换了一个时辰不到。 佟贵妃想起到什么,皱眉地将暖手炉盖子打开一看,一股烟气便扑面而来,呛得佟贵妃咳嗽了起来。 她果然猜的不错,炉中放得是黑炭,而不是她用惯了的红箩碳。 这红箩碳烟少耐烧,断不可能那么快就烧完了,所以她一下子便查出了头绪。 她将暖手炉掷到桌子上,冷声质问侯在一旁的两人道:“怎么?本宫被禁足了,你们就不会做事了?竟敢往本宫的手炉放黑炭。” 进如与进意互相看了一眼,见事情瞒不过了,便只好将实情告诉了佟贵妃。 佟贵妃这才留心注意屋内周遭的变化。 便发觉这屋内很多物件都不齐全,就算是补齐了的,也一点不符贵妃的制度,就连嫔位也算不上。 她又拿起一只摆在桌子上的茶杯,发现这茶杯,也只是普通白瓷茶杯,她当即就将茶杯怒摔在地上。 “好啊,这群狗奴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拿这些歪瓜裂枣地东西来糊弄本宫。”又转头吩咐道:“进如,你出去给本宫将这消息去告诉皇上。” 她就不相信表哥会让这群奴才骑到她头上,任由他们践踏自己。 进如与进意面露为难之色。 佟贵妃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道:“怎么还不去?都杵在那里干什么?” 进意出来道:“回主子,前些日子发放份例的时候,寿嬷嬷便要出门去询问内务府,可守门的侍卫说了,按皇上旨意,既然内务府已将一个月份例全部送来景仁宫,那么主殿的宫人,就不能再随便出入景仁宫。” 佟贵妃闻言下意识攥紧手心,凝思片刻便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呢喃道:“我不相信表哥会这样对我,定是那帮子奴才狐假虎威来作践我。” 进如与进意两人见状都跟了上去。 地面上的雪,被佟贵妃一行人踩过去,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留下几行脚印。 佟贵妃来到宫门前,一脚踹在暗红色的宫门上。 “狗奴才,快给本宫开门,本宫要见皇上。” 可回应佟贵妃的,只有门锁链的响声,一听就知道门外头被锁住了,这也直接杜绝了侍卫与佟贵妃面对面的机会。 见门外没有丝毫动静,佟贵妃又在踹了几脚,门还是没有要开的迹象,反而将她的脚震得生疼。 气得佟贵妃朝外头破口大骂:“大胆狗奴才,本宫乃皇上亲封的贵妃,你这些奴才竟敢对本宫装聋作哑,回头看本宫不好好治你们这群奴才的罪。” 门外长脸侍卫凑近方脸侍卫小声询问道:“怎么办?要不要打开门看看这佟贵妃有什么事,万一是身子不舒服才要见皇上呢?” 方脸侍卫不赞同道:“瞧佟贵妃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能有什么病?” “你就不怕等将来佟贵妃出来后,来治咱们的罪?” “怕什么,反正皇上亲口吩咐,不能让里头的人出来,咱们也是按皇上的吩咐行事,要是真将佟贵妃以及佟贵妃身边的人放了出来,就是违抗圣旨,那才叫大罪。” 两名侍卫小声交谈的声音,还是被趴在宫门上的进如听到了,进如又将话转交给佟贵妃。 佟贵妃听了面如死灰,听从侍卫们的话中透露出的意思来看,她现在遭遇的一切,真的是表哥的意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