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太慌乱不堪的梦境了, 等赵宗冕来到, 也许该跟他说一说,他一定会笑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只是勤政殿外那些话不能告诉他…… 西闲想:在梦里说了那些不该的话,以后,得对他好一些才是。 怀中抱着泰儿,大有失而复得、虚惊一场的感觉。 西闲想来想去, 不禁露出欢喜的笑容。 *** 泰儿跟西闲腻了一阵子,天色慢慢地放明,原来不是夜间,而是清晨了。 泰儿告退去御书房了,是苏霁卿亲自来接的。 西闲只听阿照如此说,因她身上乏累的很,并没有亲自送泰儿出去,只在泰儿去后,叫人备水沐浴了一番。 热水蔓延,身体浸没在其中,大概是心上的重担已经放下,身心如此舒泰。 纵然是腰上跟双腿还有消散不去的酸痛,却也给西闲忽略了。 只不过,在氤氲水汽之中,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浮现若干混乱场景。 是赵宗冕略有些重的喘息声,在耳畔响起。 西闲抬手在眼前一遮,想要把那些场景下意识地挡在心思之外。 沐浴过后,阿照早命人准备妥当早膳,西闲看着那满桌的吃食,眼前突然间出现赵宗冕揽着自己,同时挥手扫落所有杯盘的场景。 她怔了怔,定睛再看,所有物件皆都好端端的。 西闲发现自己有些心神恍惚,她明明像是饿了许久,但却毫无食欲,只匆匆地吃了几口燕窝粥,便对阿照说道:“皇上……现在还忙?” 阿照道:“饭菜奴婢叫小江子去探听了一阵子,说是、是北边的战事有些严重,所以皇上……一时只怕还脱不了身。” 西闲心里忐忑,这会儿不知为什么,总想看见赵宗冕才放心,可听阿照如此说,他正专心政事,自己倒是不好在这个时候去搅乱。 于是只得强行安心,让人撤去粥饭后,却见外头天色反而更暗淡了。 西闲走到殿门口,往外看去,却见漫天是苍郁郁的灰色,原来是阴天了,彤云把日影遮盖的严严密密,层层的阴云垂落,几乎压在了前方的泰和殿的顶上。 “这好像……是要下雪了呀。” 西闲扶着殿门,喃喃一句,又回头对阿照道:“皇上那边的炭炉够不够,叫人再给他送一件大毛的袍子过去,另外记得让御膳房熬些汤膳,让他别忘了吃饭。” 阿照低头:“奴婢遵命。” 西闲看她要走,才突然又想起来,泰儿方才离开的时候,穿的也似乎不多,自己怎么竟忘了他。 于是又道:“还有太子那边,也送件衣裳过去,好生看顾着。” 叮嘱完这些,西闲才去偏殿,承吉跟承祥都已经醒了,正在吃饭,如今他们已经不大吃奶了,开始习惯粥饭。 两个孩子看见西闲,承祥先撇下奶母跑了过来,张手要她抱。 西闲将承祥抱入怀中,望着他憨态可掬的笑脸,又想起他叫哥哥的事,因问:“方才你太子哥哥来见过了没有?你有没有叫他呀?” 承祥听了,便喜欢地叫道:“哥哥,哥哥!” 西闲抚了抚他的小脸,这会儿承吉也走到西闲身旁,张手抱住她的腿,甚是依赖的样子。 西闲俯身在承吉头顶上一抚:“承吉也吃好了吗?” 承吉仰头望着她,目不转睛,沉静异常。 西闲对上小孩子跟赵宗冕有些酷似的眼神,不知为何一阵心悸,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类似惶遽。 一整天西闲只在甘露宫陪着双生子,期间只有两名首领太监跟女官们来回话,无非是为了宫中琐事。 又有凌霜宫的伺候女官来请安,西闲询问了几句,得知贤妃一切安妥,便叫她去了。 生平第一次,西闲有些盼望夜幕的提前降临,因为只有到夜间,那些回话的大臣们各归其家,也许赵宗冕就有空闲了。 然而等待之中,却只有苏霁卿送了泰儿回来。 这次苏霁卿将泰儿送了进甘露宫内,向西闲行了礼,西闲不免问道:“三哥,你从哪里来?” 苏霁卿低着头道:“是御书房。” 西闲问道:“你今儿……可见过皇上了?” 苏霁卿停了一停,仍是低着头说道:“并没照面,因为没有要回的要事,只是……从勤政殿前走过了几次。” 他说了这句,又道:“娘娘莫非是有事吗?” 西闲盯着他,耳畔却又响起苏霁卿说的话:多喜欢一个人,才多想求全一个人。 西闲突然想问一问苏霁卿是否跟自己说过这话。 但是泰儿还在身旁,西闲只好说道:“没、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苏霁卿道:“既然如此,微臣……暂且告退了。娘娘且早点安歇。” 西闲看到他肩头落着一层雪花,想了想,却没出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