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抓住机会?” 时隔两日,余慈还记得谢严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鱼龙之道其实反映的是实证部的一贯精神,就是要撷取天下善法而用之,求一个尽速提升境界,取得长生之实,只不过被某人发挥成取舍之道,利我者用之,不利我者弃之,虽是偏激无情,却是条实实在在的路径。他和那人相比,实在是远远不如,远远不如!” 那人是谁?余慈没敢问。不过,他却从谢严的话中明白了一些道理:只说那些虚泛的“道”,自然不好理解,但若是换成“理念”,便差不多明白了。 他的阴神,正是缺乏这种东西,才迟迟不能定型,只是这‘道’、这‘理念’,还有丢掉的道理? 摇摇头,余慈又将目光移回到鱼龙身上。便连谢严都认同的“鱼龙之道”,似乎确有些研究价值,不过相处这几日,余慈实在没有从小东西身上感觉出任何“取舍”的精义,却实实在在觉得这家伙是个贪婪到极点的大胃王。 在他看来,鱼龙每时每刻都在毫无节制地从外界汲取生机元气,尽都化为催长身体的养份,只进不出,便如同不见底的深渊,投下个大石头,连响声都听不到。 因为要以本身元气饲养这家伙,余慈凝成阴神之后一日千里的修行进度,硬给它拖累到几近于无。 不过连续几日的饲养,余慈和鱼龙之间也有了些感应,便像是祭炼法器那样,能够在有限的幅度内,对鱼龙下一些简单的指令,鱼龙未必都能遵守,但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这是谢严交给他的“控灵法”的作用之一,虽然这毫无用处。 八天后,鱼龙就是随心阁的了。 此时,有人从楼梯走上来。一副谨小慎微的态度,踏在长绒地毯上,几乎没发出声音。 “余仙长。” 余慈回头,见是负责经营天翼楼的白日府执事耿福,难得他两百多斤的肥躯还能把走路的声音压得那么低。 像耿福这样的执事,白日府有几十上百个,负责打理绝壁城的各处产业,相当于掌柜。本身称不上什么修为,倒更像是普通百姓,在城中娶妻生子,挣钱养家。 也因为如此,耿福对府中的“大仇人”其实没什么感觉,且又性子圆滑,对谁都笑脸相迎,白日府把他推出来,倒也很合适。这两日余慈留连在天翼楼上,他几乎就成了余慈的管家,跑前跑后,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 “余仙长,这是您要的名单。” 耿福仍是那极谦卑的笑脸,他拿出来是的城中近日来涌入的修士名单和基本情报,是由白日府借着询问是否参加易宝宴的名目统计出来,汇总后交到他手上。 余慈以前有一个错误的印象,那就是绝壁城是在断界山脉和天裂谷之间的“孤岛”,是一个近乎完全孤立的城邦。现在他明白了,在此界修士眼中,动辙以万里计的茫茫大山荒野,其实算不得什么,尤其是有热闹可凑、有宝贝可看、有便宜可捡的时候,来自三山五岳的种种人物,便悉数登场。 名单上便显示,近一个月来,绝壁城中仅通神修为以上的修士,便增加了三四十位。其中大半都是奔着易宝宴而来,剩下那几位,在听闻此消息后,也都留下,准备凑回热闹。 从安全角度来说,余慈并不欢迎这类人,这让绝壁城本就有限的防护力受到影响,而且这里面鱼龙混杂,不排除有人盯上了随心阁商队携来的宝贝,想捞上一票。 余慈本来是没想这么多,不过昨日有消息传来,说是随心阁的商队遇到一拨劫匪,实力高强,使得商队多人重伤,倒是携来的宝物并无损失。 修行界的……劫匪! 余慈发现自己必须再次调低对修行界的整体期待,这和他十二年流浪所见的凡俗的世界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 发着感慨,他将名单细看一遍。白日府倒是没有偷懒,每个人后面都有一段简洁的介绍,让他可以大致了解来人的特点,当然,如此详备,也许是因为这名单最终要送到谢严手中的缘故——余慈是这么说的,谢严也没否认。 正看着,忽听到一声叫唤。 “鱼龙!” 大嗓门的叫嚷声从楼下直传上来,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发现了在空中遨游的鱼龙,失态惊呼。 话音方落,一个人影便翻越三楼的栏杆,直窜上来。 余慈眉头一皱,四楼外围却有光芒骤亮,这是建楼之初布下的禁制,是要让顶层和下面三层区分开来,分出档次。不过这种禁制也仅是象征性的,是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来人大笑一声,轻松破开外围屏障,越过顶层围栏,跳进了这云竹园。 鱼龙受惊,蹭地一下撞进竹影屏风内,藏了起来。 跳上来的这位,姿态甚是随意,并没有不请自来的自觉。他看云竹园精致的景色,啧啧两声:“怪不得这儿封得严实,原来真是个好去处……喂,那鱼龙是你的?开个价,咱们好买好卖!” 来人视线终于移到余慈脸上。此时余慈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