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上清所遗,自然要尽力讨回,作为重立山门的根基。” 这肯定是苏双鹤最想听的话,他当下就赞叹道:“以老弟之才,重振上清之威,也就是时间问题。如今大劫难去,魔劫横生,本座也乐见当年斩妖除魔的上清宗重现北地,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可直接对我讲。别的不敢说,人脉还是有一些的,当可为老弟扫除一些障碍。” 能说到这种地步,对苏双鹤来讲,已经是“拍胸脯”的架势了。 ……这厮究竟有多么想让他死啊,这种事情万一要兑现,还不知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余慈自然不会说破,当下苏双鹤就撤茶上酒,宾主尽欢,酒至酣处,苏双鹤更下了邀请:“老弟若是按照原来的行程前去洗玉湖,不妨在凭吊之后,沿流花河一路东行,到我飞魂城,一观东海胜景。我虽不能在此界久留,但老弟只要一声唤,必会回来尽地主之谊。” 余慈自然是满口答应。心中却是在想,是不是在苏双鹤眼中,他根本就不可能活着离开洗玉湖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环带湖上越发地“风平浪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正轨,那些有两日没有出来的画舫,也一一游荡在湖上,渐渐高朋满座,彩乐喧天。 相比于其他画舫,本是由湖上冷烟娘子所居的那艘,就要冷清太多了。最初还有几个人过来询问,但听到“娘子有事外出”的答案后,也都失望而归,惹得管事嬷嬷长吁短叹,怀疑是不是以后漫长的日子都将如此惨淡。 渐渐的,画舫上连管事嬷嬷的叹息声都听不到了,整艘画舫顺水漂流,外面几乎见不到人影——当白衣飘落船上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还是她往里走了两步,才让一位侍女发现,惊呼道:“娘子回来了!” 白衣并不停留,也无视了周围一下子活跃起来的气氛,径直往自家舱室里行去。也就是刚进门,管事嬷嬷就急匆匆地撞进来,见面就是“哎哟”一声:“娘子可还安好?这次回来……” “大概是要陪着余老爷一段时日。” 白衣清清淡淡地回应:“飞魂城的船只还在外面等着,我拿一些梳洗之物,就要离开了。倒是嬷嬷你……背后那阴物,究竟是什么打算?” 管事嬷嬷愕然,随后就露出恐惧之色,往前扑跌。身后光线照射不到的阴影立时就给折去一块,露出后面虚幻而狰狞的面目。 “嗞”声轻响中,那“阴物”不言不语,探爪袭来。 白衣定定看着,纤瘦的身姿没有半分移动的意思。而就在那鬼爪切入她身前尺余之地,虚空中炽白光线迸发,那鬼手在强光中瞬间抹消,连带着管事嬷嬷背后的“阴物”,都给消融大半,遭遇重创。 刺人耳膜的厉啸声中,那“阴物”向下便挫,穿透舱板而去,转眼就直坠出画舫,投往湖水里去。 水下,有位梳了道髻的修士,脸色发青,拿着一个葫芦,将“阴物”收起,然后掉头就走:“去休去休,果然是玄门正宗伏魔神通,老子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会来这儿讨不自在!” 他正蹿出,忽又一声怪叫,将手中视若性命的阴鬼葫芦甩了出去。暗沉的水中,那阴鬼葫芦忽地像是变成了透明之物,内里一团炽白火焰迸发,转眼轰碎了一切屏障,也让与葫芦心血相连的道士惨哼吐血。 转眼间,在光焰迸发之处,一具高逾丈寻,肌肤如玉且面无表情的巨人已化生出来,没有任何耽搁,劈手就向道士抓来。 看到眼前光焰流转,浑若天人的身影,道士只觉得牙根发酸,再无丝毫战意,急着掏出一枚玉符,叫声“急急如律令”,便给抛了出去,只听轰隆霹雳响,那玉符也化为一具金甲神人,将光焰化生的巨人拦住。 然而,也只是拦着刹那而已。 转瞬间,挟着炽白光焰的巨灵之掌已经从金甲神人胸前切过,直贯后背,将其打成一团四散的金光。 道士惨叫声起:“一个婊子身边都有星宿神将护持,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在惊惧情绪的驱役下,道士手中玉符不值钱似地洒出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