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他娘,别吵了,咱回去吧,平儿不是听话哄乐儿了吗?”江大牛拉着小李氏的胳膊想把她拉离人群外,省得被别人说三道四。 小李氏发现自己拿不下兰香,根本不怕自己,再闹下去讨不好,因此就着江大牛给的坡,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闹剧结束没一会,村里孩子们纷纷的从外面跑回来报信说,三牛迎亲的队伍到村子里了,江沛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还好没误吉时。 由于三牛不愿意在江大牛房里拜堂成亲,当时建房子时,他的那间婚房隔的空间较大,面积差不多有两间半大小,直接在里面设了个堂位,兄弟俩在李氏的指挥下把穿着一新的江父抱到靠椅上。 虽然瘦的皮包骨,但今日他面色出奇的好,红光满面的,眼神也特别亮,江沛心里感到慌慌的,怀疑是回光返照。 “新郎官,新娘子来喽!” “三牛,真行!都把府城的姑娘娶回家了!” “可不是嘛,听那唱礼的说出的嫁妆单子,啧啧啧……这俩兄弟走了狗屎运了……” ………… 迎亲队伍虽然远途跋涉,但随轿的人个个精气神很好,女方家的老爷大方,给的喜钱足,新娘接到家,任务完成,终于可以喝酒吃肉了。 三牛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一直挂着笑,不似刚回村那会对着村里人不冷不淡的,此刻心情愉悦的同贺喜的众人连声打招呼。 “一拜天地!” “二拜爹娘!” “夫妻对拜!” ………… 待三牛顺利成亲后,江家众人都长出一口气,终于避过热孝期了。以往都是三牛晚上守着江父,目前他新婚,只能和江沛调换一下,改成江沛守后半夜。 三牛成亲三天后,在李氏的坚持下,江父就被挪到江大牛院里,一旦他下世后,灵堂肯定要设在瓦房的正屋的,棺材寿衣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准备。 这天轮到江沛值守时,他披着袄子靠在床头闭眼打着盹,脑袋一滑突然清醒过来,待扭头看江父时,发现他呼吸急促,正在倒气,吓出一身冷汗,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用力拍打江大牛卧室的窗户,急声喊道 “大哥!大哥!咱爹不行了!快点!” “爹不行了?!”江大牛被砰砰的拍窗声惊醒,听说老爹要死了,没顾得管小儿子的哭声和小李氏不满声。急慌慌的披着衣服跻着鞋子立刻打开门,哑着嗓音问道。 江沛没理他,快飞跑着返回江父所在西厢房,江大牛紧随其后。 “爹,大哥和我都在跟前呢!”奔到床头,发觉江父还有微弱的气息,连声说道。说完后,颤着手探探鼻息,冲着大牛摇摇头。江大牛则是望着已没有生息的江父,痴痴的愣住,回不过神。 “大哥你给爹净身穿衣,我去喊娘和三牛过来!”江沛囔着鼻音提醒还在怔神的江大牛,刚才时间紧迫,来不及喊他们。 奔到院门口打开房门时,差点和李氏和三牛撞上,三牛拉着他的胳膊哽咽着问 “二哥,是不是爹不好了?”因为江父的情况,随时都要病逝,因此三牛和珍珠无法三朝回门,只能等守完孝再回府城,毕竟孝字当头。 “刚刚去的,我和大哥都在跟前的。大哥在帮着爹穿寿衣,娘,你别太难过,保重身体!” 李氏觉的夜里心里憋闷的慌,睡不着,恰巧听到隔壁江沛的呼喊声,清楚老伴怕是不行了,才连忙穿衣叫醒三牛。 江父卧病在床一年多,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她跟前照顾,已早有思想准备,虽然伤心难过,但并不是哀痛的不能接受。 待他们把江父整理好仪容,移到正厅的时候,三个儿媳妇身穿素服也都到了跟前。兰香把六个月大的淘淘也抱到了过来。 古人办白事比办喜事要累人的多,而且这几日又时逢春雨多发的时节,待丧事落下帷幕后,个个累的疲惫不堪,雨天没法出门,江沛直接躺被窝里,整整睡了一天才缓过来。 “一整天没进食饿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