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转身抬脚向隔壁右侍郎的厅室迈去时,上司在院中叫住了他。 “仲泽, 何事这般急迫?”李明睿走近些发觉他蹙着眉头, 满脸急切的模样, 猜到定是有紧要的事情发生。 “大人, 下官有要事禀告……”消息不知是谁透漏出去的, 为保险起见, 江沛抬首, 给了他一个暗示的眼神。李明睿顿时会意, 带着他走进自己房里。 而后江沛便把从刘大强那里听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的告诉了他。 李明睿听了同样震惊非常, 但很快反应过来,此事非比寻常,让他随自己一起即刻进宫面圣,经通禀进了祁越理政之所乾元殿, 江沛见到了气场日盛的的祁越, 下跪行礼后,把前因后果细细禀明,不敢有任何遗漏。 为防事态继续扩大,祁越盛怒过后, 即刻宣了当值的翰林学士起草诏书,不过盏茶功夫连颁几道圣旨,让在场的官员秉着气息, 承受着万钧压力,雷霆之怒,暗叹那些让天子一怒的人是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其中一道是擢大理寺、督察院、审计司联合彻查京中几家布庄商号的诸人诸事,查封其名下资产,一旦发现朝中官员与其相互勾结,严惩不贷。 另外两道让驿使八百里加急送往其它府城,严加防范图谋不轨之人制造乱局,一经发现苗头,当地官府迅速把人捉拿,待轮到最后一道时,祁越捻须思量了下,摆摆手决议明日早朝再当百官的面宣召。 部署完这些,扫了眼面前还跪着的官员,在江沛身上顿了一下,本想让他这次随审计司的人一起负责案件的,可随即否决了,此事牵连甚广,担心有心之人对其不利,遂作罢,挥挥手若他们无事要奏禀就退下。 走出大殿之外,江沛试了试额头上的汗,虽说与他无关,可刚刚的情形本能的让他有些害怕,还是第一次见祁越如此震怒的,以前见他无论是何种身份时,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 心中不由的再次提醒自己,日子过成小康就可以了,不能为了大富大贵,渐渐丧失本身的底线,一定控制住自己的膨胀欲望,确保家里得来的财产没有触碰朝廷的红线,更不要以身在官场身不由已这个可笑幼稚的理由来纵容自我。 “看来圣上趁着这次事件要清洗一番朝堂了。” 李明睿叹息一声,抬头仰望着四周宫墙环绕着的蓝天,不知道能牵涉多少朝中之人,倘若人多的话,那么官员的职务可能要有一次大的变动,不过自己与身旁下属的变动的可能不是太大。 尤其是江沛,当初朝廷任命他为蒲阳司郎中,看重是其在账目一途上的能力,依着圣上知人善任的任命官员习惯,不会为了一时职务的升迁把他调任到其它位置,估摸着是让他再熬几年直接升到如今自己这个位置上的。 两人回到署衙时,宣旨的官员已在审计司宣完圣旨离开,整座衙内官员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着,敏锐的觉得朝中要发生大事了,凭着以往的类似事件,估计官兵现已去捉拿罪犯了。 想着那些商贾之人简直太不知足,商朝立朝以来,商籍之户的社会地位渐渐的得到提升,听说皇上有意不再限制商户子弟参加科考,前朝是禁止商籍的读书人入仕的,目光短浅之人眼中只想着眼皮子底下那些东西。 ………… “赵婶,谁生病了?!”江沛下衙回来,走进前院时,闻到从灶房里飘出一股浓烈的中药味,连忙走到门前出声问正拿着蒲扇,不停的扇着炉火煎药的赵婶。 “小姐午后突然发热,夫人请来大夫抓了几副药。老爷您别心急,大夫说了,小姐没有大碍,不要紧!”知道江沛平时把暖暖看的像眼珠子一样,怕他着急上火,连忙解释。 江沛紧绷的心稍稍松了些,现在是春夏交际天气忽暖乍寒,女儿又不安分,每天想着出去玩闹,可能是玩出汗吹了风的,他顾不得用晚饭,先去后院看看闺女的情况再说。 “热还没退?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