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没完!” 白嘉会故作无辜地看他,“杜大人想干什么?下官舍命相陪。” 杜敛被她噎住,冷笑一声,偏要气一气她,“你身为女子,整日一副泼皮无赖样子,成何体统?还是我们陆姑娘温柔贤惠!” 顾湛冷眼旁观二人的菜鸡互啄,听闻此言,立刻拉了陆茗庭往船舱走,不忘叮嘱一句,“以后少和杜大人说话,免得被误伤。” 陆茗庭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知道了,将军。” 白嘉会鄙夷地看了杜敛一眼,也转身上了二楼船舱。 杜敛对着二人背影哀嚎一声,“顾兄,陆姑娘,等等我!” 自从知道陆茗庭是顾湛的身边人,杜敛一早便打消了不该有的心思。他虽然好色贪杯,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只是……看着吃不着,每日和美人说说话也是极好的,如今怎么连说句话都不行了?从京城到江宁府还有七八来天的功夫,难道让他日日对着白嘉会那张阴阳怪气的死人脸?! 真是呜呼哀哉!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开启江宁府支线~ —————— ☆、亵渎他 上船之后,众人放下行李细软,顾湛便去和杜敛一同商议卷宗。 船舱里潮气很大,房间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发霉味道。陆茗庭收拾好了床铺,顺手打了盆清水来,准备把屋子里里外外洒扫一番。 在碧纱橱里住了大半个月,陆茗庭对顾湛的生活起居也多少有些了解。 听闻顾父官拜内阁辅臣,祖上出过数位状元郎,顾氏以前也算是钟鸣鼎食之家。后来一朝家道中落,顾湛以白身投身行伍,虽然领兵在外的时候一切从简,不挑吃穿,可他高门子弟的风流富贵镌刻在骨子里,平日里整洁到挑剔,从贴身的亵衣到外面的大氅,一概都要在箱笼上细细熏一遍香料,方可上身。 他用惯的香料名唤做“灵虚”,陆茗庭曾在古籍《香乘》中读到过这一香方,光是用来制香的原料就市价千金,更别提此香制法讲究,对时令要求严格。据说必须要在甲子日配药、丙子日磨料、戊子日和料、庚子日制香、壬子日密封窖藏1……总之,金贵至极,繁琐至极。 陆茗庭刚迈进屋子,手中的一盆清水便被岑庆接了过去,“陆姑娘,这些粗活还是我们来干吧。” 陆茗庭笑道,“不碍事的。” 说罢,她又去拿擦桌子的锦帕,不料手还没碰到帕子,又被岑庆抢先拿走,“陆姑娘,怎么能让您动手做这些?我们三四个人保证把房间清扫的干干净净,您还是坐着歇会儿吧。” 开玩笑,让这位弱不禁风的陆姑娘做粗活,回头只怕要被自家将军的眼神射成筛子。 陆茗庭见状,只好端起白底青花的茶壶,“那我去厨房看看,给大家倒点水喝。” 陆茗庭踏出房门,差点和一个人迎面相撞,她连忙福身告罪,不料一抬眼,却见那女子生的柳弱花娇,眉梢含情。 ——并非良家女子。 柳雨柔听见陆茗庭吴侬软语的口音,眼睛一亮,“姑娘也是扬州人?” 在异地官船上偶遇同乡人,陆茗庭心中也有些惊讶。 柳雨柔忙拉着她的手,细细盘问了姓甚名谁、家住扬州哪里,又一股脑说出了自己的身世,“我是御史姚大人的姬妾,此行陪同姚大人去江宁府公干。” 土生土长的扬州人氏,却不远万里去给京官做姬妾,陆茗庭正暗自狐疑,便听柳雨柔笑道,“不瞒陆姑娘,我乃是扬州瘦马出身。” 陆茗庭听出她话语中的妄自鄙薄,便也不遮不掩,如实告知了自己底细。 柳雨柔背井离乡,定居京城,平日里身边连个熟识的知心朋友都没有。此时偶遇陆茗庭,两人不仅是同乡,又都出身扬州瘦马,顿时有种天涯偶遇知己之感。 柳雨柔见陆茗庭样貌温柔,性格也颇为合拍,当即拉了她的手,邀请她去甲板上说话。 “一年前,姚郎游历到扬州,对我一见钟情,和姚氏长房的家长百般哭求,才将我赎身,迎接到京中。姚郎对我很好,把府中的姬妾都遣散了,夜夜宿在我房中,只独宠我一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