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粉唇一张一合,顾湛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处咬伤已经结痂了,深色的小口子在饱满的唇瓣上甚是显眼,仿佛是个记号,时刻提醒着那晚他犯下的兽行。 两人离得极尽,她低头喝粥的时候,身上甜腻馨香的味道就萦绕在他的鼻尖,顾湛嗅了两口,觉得全身血液又开始沸腾,忙移开了目光, 屋里二人正喂着粥,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尖叫。 陆茗庭被这动静吓住了,担忧地问道,“好像是白学正的声音,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去看,顾湛一把将她按回圆凳上,“专心喝粥,让岑庆去看看就行了。” 岑庆出去了片刻,拱手道,“秉将军,方才确实是白学正的尖叫声。不过……是从杜大人的房中传出来的,除此之外,卑职还听到一声脆响,一句「非礼」……想来是杜大人和白学正私下起了争执,卑职不好多问。” 顾湛心思洞明,听了这番话,知道杜敛摘花拂柳的臭毛病又犯了,他神色如常,拿过锦帕给陆茗庭擦了擦嘴角,“粥喝完了,该去睡了。” 陆茗庭还没弄明白杜敛和白嘉会是怎么一回事,闻言瞪大了眼,“现在才戍时,离睡觉还早着呢。我还不困。” 顾湛听了这话,一双凤眸幽幽地盯着她。 脸色还苍白着,下午上船的时候,双腿颤粟不止,几乎站都站不住,这会儿倒是能逞强了。 顾湛菱唇微弯,皮笑肉不笑道,“好啊,你若是不困,咱们就来做点别的。” 说完,他就伸手去解外袍的襟扣。 陆茗庭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忙起身爬上了床榻,紧紧拥住被子,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顾湛轻轻摇头,唇边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敬酒不吃吃罚酒。 …… 翌日一早,陆茗庭端着一份早膳,拍开了白嘉会的房门, 白嘉会双目微肿,显然是昨晚哭过。 陆茗庭把早膳放在桌上,笑道,“白学正,昨晚我听到你尖叫一声,有些不放心,特地来看看你。没出什么大事吧?” 白嘉会拿瓷勺搅了下白粥,回忆起昨晚的事,脸色“腾”地一红。 杜敛自从伤了右臂,整日缠着白嘉会为他侍奉汤药,两人常常打闹说笑,不知不觉亲昵了许多。 昨晚白嘉会来杜敛房中帮他换药,杜敛褪了中衣,白嘉会环着他的胸膛帮他换绷带,两人离得很近,气氛也有些暧昧。 白嘉会缠好绷带,正准备起身,万万没想到,杜敛竟然倾身在白嘉会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白嘉会又羞又怒,“陆姑娘,他恩将仇报,竟然趁机非礼我,实在是小人!” 陆茗庭听了这一场乌龙,颇有些尴尬,忍不住说,“白学正,或许杜大人心仪喜欢你,只是表达方式的不对……” 白嘉会气不打一处来,“谁要被这种浪|荡的男子喜欢!” 说话的功夫,杜敛出现在门口,陆茗庭见了,立刻起身告辞,“杜大人,你和白学正先聊,我先回房了。” “陆姑娘走好。”杜敛点点头,看向屋中的白嘉会。 她穿着一身水蓝色裙衫,三千青丝松松挽着,眼圈通红,含嗔带怨,十分惹人怜爱。 杜敛心头一软,倜傥俊面上浮现内疚神色,“嘉会,昨晚我并非故意的,真的是情之所至,难以克制……” 白嘉会张口便斥道,“生而为人,若连欲望都无法克制,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说着,泪珠儿就如断了线一般落下来,“你整日流连花丛也就罢了,在你眼里,我也是能随意轻薄的女子吗?亏我还为了你的伤整日提心吊胆……” 话说一半,白嘉会自知失言,红着脸赶他出去,“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杜敛只好道,“好,我走,你起码把饭吃了。” 白嘉会怒目而视,“我吃不吃饭干你何事?要你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