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抱起,径直进了王府,连安紧随其后。 大雨倾盆,屋檐上的水连成了帘,止不住的往下流,王府内院,很快就被水淹了一层。 李珺焱将静灵放在床上,令香兰秋收二人替她换去湿漉漉的衣服,不等她二人发问,便将她二人轰了出去,留下连安替静灵把脉。 似是个木桩子般紧张兮兮的在旁立了半天,看连安收回手,他才急忙道,“先生,如何?” 他起身连连摇头叹气,“心魔难解,日后定成魔障啊……” 李珺焱抿了唇,走到床前坐下,手指拂过她苍白的面容,坚定的握住了她的手。 “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再让她孤身一人。” “即便她变成个大魔头?到时候杀了你?”连安一手捋了胡须,眯眼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她给的,”他常年结满玄冰的俊美面庞,在这一刻冰霜溶解,温柔的似一潭春水,“她要,便拿去好了。” 连安又是摇头一声叹,“孽缘啊孽缘……” 李珺焱起身,正色道,“先生,还有一人要麻烦你去看看。” “老头子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病救人,不管是几个都来吧,”他抬脚往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忽然顿住,扭头上下打量了李珺焱一眼,“你身上的伤,不用看看吗?” “轻伤而已,不碍事。” 送了连安去看洪林的伤,听到连安说可以康复的时候,李珺焱心里一块重石落地。 洪林对连安说了一番感谢的话,朝李珺焱走来,唤了他两声不见回神,伸出包扎好的手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王爷?” 李珺焱按住他的手臂,“臭小子,是不是以后不想用剑了?” 洪林古铜色的脸上浮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让王爷担心了。” “既然知道,那伤好之后,便去领军棍吧。” “呃?啊?”洪林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珺焱两眼一瞪,凉凉的道,“抗命不遵,忘了?” “可……”洪林知道解释没用,干脆扮起了惨,“哎呦,我这手,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这可怎么办啊?” 李珺焱抬脚往门外走,“总有好的那一天,再者说,军棍打的又不是手……” “王爷好狠的心啊……” 被他这么一闹,李珺焱方才沉重的心,此刻有了些微的回缓。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着,雷声阵阵,只是比先前的雨势稍微小了些。 不知不觉,又走回了静灵的房前。 他立在原地,想起方才在地牢的场景。 虽然比之上一世静灵经历的一切,今天的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是他心里还是内疚。 他又让静灵经历了一次那种可怕的事情。 拢在阔袖中的手蓦地紧攥成拳,直到青筋暴起,感觉皮肤拉紧的痛感,他才缓缓松开,长长的呼出口气,推门而入。 反手关上门的一瞬间,将外面的冷气也隔绝在外。 他浅吸口气,朝床头走去。 床上的人儿双目紧闭,眉头紧锁,表情痛苦不堪。 他抬手,替她抚平了紧皱的眉心,紧接着握住她的手。 盖了厚厚一层被子,她的手还是冷的像冰块。 “灵儿,”他注视着那张苍白的面容,拉起她的手,在她手指上轻柔一吻。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身子猛地一抖,但双目依旧紧闭,似乎被梦魇缠身,无论怎样都醒不过来。 “灵儿!” 李珺焱忙起身摁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但丝毫不见起效。 “李言之,李言之!住手!” 她嘶喊着,眼泪从双颊不住滑落,对李珺焱的呼唤声充耳不闻。 “灵儿,你醒醒,灵儿?那是梦,都是假的,灵儿!” 最后一声落下,躺在床上的人儿猛地睁开双眼,看到床头坐着的黑影,下意识的起身掐住了他的脖颈。 她力气奇大,五指紧扣着李珺焱的咽喉,一星半点的空气都进不来。 “灵……儿……” 他沙哑的嗓音,与地牢当中一模一样。 静灵身子一僵,缓缓松开了他,紧接着,便抱着双腿缩在角落,一双眼睁到最大,无神的盯着地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