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是深不见底的黑,倒映着静灵的模样,似是一个黑洞,要将她吞噬。 心下莫名生出一股惧意,静灵还未来得及躲,就被那带着厚茧的大掌死死扣住手臂,硬生生拽入怀中。 扑通! 水花四溅。 静灵未着寸缕,直直的落入他怀中,两人亲密贴合,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身上某处变化。 那般炽热滚烫的抵着她,让人无地自容。 他俯身下来,在静灵肩头落下一吻。 静灵身子一阵颤栗,咬了咬下唇,鼓足勇气,转身迎上他。 两人从药汤中辗转反侧,男人似是觉得空间太小,施展不开,起身将女人打横抱起,一脚跨出浴桶,将她扔在床上,紧接着俯身而下。 剧痛几乎将静灵整个撕裂,她咬牙硬生生忍着,等待着将一线蛛幼虫引出来的最佳时机。 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嗅到了身上散发出来的墨梅香气,跟红月说的一样,在做这种事的时候,香气会更加浓郁。 等男人一声似痛苦似欢愉的闷哼落下,虚弱的瘫软在一边,她咬牙强撑着快要被撞散架的身子,起身端来火盆,从床上摸出匕首,划破他与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血滴在他的掌心。 很快,那条黑线似是活了过来,在他皮肤表下七扭八歪蠕动了一会儿,开始朝着他的掌心倒回。 “快给我出来!” 静灵死咬着牙,在掌心又化开一道口子,让血液流淌的更快。 浓郁的香气,带着诱人的香甜,终于,他掌心裂口,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探出了脑袋,找到了美食,疯狂吮吸起来。 静灵将李珺焱掌心朝下,对着火盆,那虫子立马失去重新,掉入火盆内被烧的炸裂开来,发出吡剥一声响。 有效! 静灵看到了希望,索性将自己的血往火盆里滴了点。 看着那些虫子贪婪的,争先恐后的涌出,李珺焱胸前的黑线逐渐缩短,静灵激动的眼眶中泪水涌了一涌,心里不停的道着谢。 感谢老天,她还有报答的机会。 眼看着那条长长的黑线只剩下手指节那般长短,却突然不再缩短。 静灵慌了,连忙又往外挤出几滴血。 黑线动了一下,静灵甚至都看到了那虫子露出的丁点脑袋,却十分警觉的又缩了回去。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静灵十分清楚。 只要李珺焱体内留下一只幼虫,那都会要了他的命。 掌心割裂的地方,血不再流出,伤口逐渐结痂。 现在这情况,少量的血定然无法奏效,她狠了心,将视线停在了缠着绷带的手腕上。 她撕下衣角,卷起咬在口中,独自一人拆开绷带,将刚刚缝好的线抽开。 细细的一根线,此刻如同钢丝一般在她皮下来回拉扯,痛的她浑身发颤,几欲晕厥,一想到旁边的男人还需要她,又硬生生稳住灵台清明。 一条线抽完,静灵整个人如同刚从水中打捞起,面色煞白,发丝尽湿。 两根手指捏着伤口,用力朝不同方向一拉扯,鲜血顿时如泉水般突突往外冒。 浓郁的墨梅香气,在空气中四处飘荡。 躲藏在李珺焱掌心的幼虫,终于经受不住如此强大的诱惑涌了出来,掉入火盆,化成了一缕青烟。 静灵嘴角绽开一抹虚弱的笑容,连叫人的力气都无。 眼前一阵黑色的浪潮涌来,将她一口吞没,就这般昏倒在了床头。 …… 睿王府一夜之间覆灭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奇怪的是,皇上虽然下令了要追查此事,却并未实际委派任何人,这叫人心中更加疑惑不解。 有人将这消息带回了村子,玄夜听了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多少意外。 见红月端着药碗朝营帐走去,抬脚跟上。 “他二人情况现在如何?” “连安老先生说情况稳定,不必担心。” 看玄夜点头,她便端着汤药抬脚迈了进去。 静灵与李珺焱一左一右的躺着,中央用一张屏风挡着,连安老头儿正在帮静灵号脉。 “药熬好了。” 连安抬头冲她道了声谢,顺势接过碗准备帮静灵喂药,见红月眼神有些古怪,这才意识过来,起身让开。 “我看这丫头,如同自己孙女一般,没有其他意思。” “无碍,只是我照顾更方便一些。” 连安捋了捋胡须,绕到屏风另一头。 李珺焱身上一线蛛的毒虽然已经完全拔除,但上次喂给他的药太过霸道,情况要比静灵糟糕一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