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规矩也该立起来了。是以,自今日起,要四弟妹每日晨昏定省。” “哦。”香芷旋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去大夫人房里,给婆婆请安之后,再一同前去松鹤堂,照常理,是该这样的吧?” “说的对。”钱友梅点头,心说早就料到你会拉上大夫人了。 香芷旋又道:“等会儿还要提醒婆婆一声,让她知会五弟妹一声,不然五弟妹岂不是要被下人说闲话。” 钱友梅:“……”想到蔚氏那个冷淡又话里藏针的做派,当真是不喜。那样一个人,生气了会不会直接上手打人? 香芷旋已站起身,“既然如此,我们就别耽搁了,我这就去正房。” “我也得去。”钱友梅尴尬地笑了笑,“一大早就被老夫人唤到了病床前,还没来得及去给婆婆请安。” 香芷旋瞥一眼茶盏,有些惋惜地道:“六安瓜片是二开茶最好喝,可惜了。” 钱友梅只是笑了笑,没接话。她总觉得香芷旋一句半句的话并有所指,实在是不能搭腔。就像刚刚这句可惜了,是可惜不能喝到二开茶,还是给她喝本就可惜了? 两人一起到了正房请安。 宁氏问了香芷旋两句,笑道:“你们两个等等老五媳妇吧,估摸着就要过来了。” 蔚氏每日守着规矩,晨昏定省是一次不落。过了片刻,真就来了,听说要去松鹤堂,就道:“五爷天没亮就出去了,不能前去。”还故意问钱友梅,“三嫂怎么个意思?要不要我唤人将他请回来?” “不用,不用。”钱友梅心说老夫人要是看到一群讨厌的人都在跟前围着,不又吐血才怪,“有我们给老夫人端茶递水的就行了。” “那就行。”蔚氏站到了香芷旋身边,笑着点了点头,“我陪着四嫂。”语必又给宁氏递了个眼神。 宁氏笑容愈发愉悦,“这就好,我们过去吧。” 到了光霁堂,请安之后,老夫人就把宁氏打发走了,“你只管去忙正事,要你三个儿媳妇陪着我说说话就好。” 宁氏将碧玉留下了,“我手里的事情还真不少,的确是不能在您床前侍疾,让碧玉留在这儿打打下手帮忙照料您吧。”说完又给了香芷旋、蔚氏一个安抚的笑,这才告辞。 老夫人让三个孙媳妇都在跟前,倒是没无聊到用立规矩整人的地步,真就是闲闲说话。虽说气力不足,说几句就要歇息一阵子,但是有钱友梅插科打诨,香芷旋和蔚氏也是被问起什么就答一两句,倒也没冷场。 老夫人心情不错,道:“你们三个去我的小库房看看,先看看账册,再看看实物,有合心意的只管收到手里。你们穿戴得漂漂亮亮,我看着也高兴。” 香芷旋道:“我就不去了。您随意赏我一两样物件儿我就受宠若惊了,怎么能去您的小库房挑挑拣拣。” “看你说的,没那么多说道,让你去就去吧。”老夫人摆一摆手。 香芷旋和蔚氏对视一眼,还是站着不动。 这又是唱哪出呢?莫名其妙的。 钱友梅则道:“祖母一番好意,我们照办就是了,也让她老人家高兴些。”说着转身,先一步走出去。 香芷旋和蔚氏只好跟着出门。走在抄手游廊里,蔚氏才冷冷嘀咕一句:“一口一个祖母,叫得倒是亲。” 走在前面的钱友梅脚步微微一顿,并没回头。 蔚氏又道:“虽说现在只有三爷年长,可嫡庶之差还是要讲究的。三爷与五爷都是庶出,你便是勉强做得了长嫂,也不能替谁做主。” 钱友梅咬了咬牙,还是忍着没说话。这个蔚氏!一句一句的,怎么那么刺心呢? 香芷旋眉宇间尽是笑意。 袭府这些人,便是相对说话,晚辈对长辈大多也是唤尊称,而非亲人之间的称呼。没有亲情可言,自然不似寻常门第该有的其乐融融。 到了老夫人的小库房外,香芷旋与蔚氏都没进去,在外面落座,让丫鬟上了热茶,闲闲说着话。 钱友梅跟两个人没辙,只得问道:“我帮你们选几样首饰?” “不必。”香芷旋摇头,“老夫人精力不济,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忘了这码事。” 蔚氏只说了声不用。 钱友梅道:“看四弟妹这话说的,老夫人病在身体,又不是记不清楚事情了,我们既然已应下了,总要说到做到。” “我们应下了?”香芷旋将前两个字咬得有点儿重,“我没有。”她觉得反常的事情,是绝不肯去做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