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中馈,事情少,历练到孝期之后,什么事都能得心应手,袭府可是设身处地为她着想过了。京城里的人哪一个是傻子?谁看不明白袭家是有意抬举她?你把那些抱怨收起来,万不可节外生枝。” 大太太落了泪,“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埋怨我,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呢?当初也是一心为你着想。那么大一笔产业,虽说生意萧条,可要是留在手里,每年总能有不小的一笔进项……眼下这样,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夏家那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过日子了,袭家真的知情?真就容着他这般行事?……” 大老爷被她絮叨的有了点儿火气,“你就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事情摆在明面上,你怎么还不肯承认呢?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强求不得。我们拿着二弟的产业,过了这么些年好日子,也该知足了。夏家把产业收回去,还容着我们随意找个借口跟外人说明白,已是不易。真要惹得袭家为阿芷出头的话,那我就只能被打回原形回老家无所事事了!” 大太太不敢再吭声,默默垂泪。 大老爷长叹一声,走出门去。 晨昏定省时,大太太看着冷着脸坐在大炕上的老太太,再看看一副无事人样子的香大奶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越看儿媳妇,心里就越是生气,心说这人怎么就那么没心没肺的呢?产业全都没了,她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儿去!? 食不知味地用过饭,大太太将香大奶奶唤到自己房里说话。 香大奶奶大抵也猜得出婆婆要说什么,安之若素。 香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还真是什么感触都没有。 香家最好的时候,可谓家财万贯,但她可没从中享受到一丝好处。钱财都被老太太和大太太攥在手里,用的掌柜的、管家都是她们的心腹,一个个都似防贼似的防着她。 幸亏香若松待她还不错,幸亏她的嫁妆足够平日嚼用,不然的话,她在府里还不知道要受多少闲气呢。 眼下产业被夏家夺走了,夺走好啊,没了闲钱,就会少很多是非,她总算能踏踏实实地过几天不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再说了,她想,那本就是阿芷爹娘留下的产业,本就不是自己的,从一开始就不该妄想一直攥在手心儿里。 霸占了这么些年,又不曾善待三个女孩子,可不就该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大太太看着一味走神的儿媳妇,心里有了火气,却因着有事相求,只能尽量让语气显得柔和一些:“家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能不能想想法子,帮忙周旋一番?” 香大奶奶抬眼看着婆婆,笑,“我倒是想,却是有心无力。” 大太太道:“你以前跟阿芷的关系还算不错,眼下你能不能去找她求求情?让她告诉夏家,多少给我们留点儿银两,应付日常的嚼用。若松在国子监进学,总不能让他过捉襟见肘的日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香大奶奶思忖片刻,笑道:“阿芷上次过来说的话,我大抵也听说了。既然有话在先,我有什么脸面去找她?便是豁出脸面去找她,又如何能将您这一番话说给她听?再者,我平日也没用过公中的银两,房里的开销还是能够应付的,不会委屈大爷,您只管放心。” 大太太出于多年的习惯冷了脸,“阿芷说过什么,大抵都是在气头上的话,不需当真。明日你便去找她一趟,好生求求她,让她网开一面。再说了,留下一些产业,日后也是由你打理,于你是有益无害的事。” 香大奶奶微微挑眉,没了以前在婆婆面前唯唯诺诺的受气样子,“阿芷说的话兴许是气话,可是,任谁都会生气吧?要是换了我,那些不知所谓的闲气,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消化掉。您可是不声不响地把她许给了心思龌龊的齐家,出了事又不能善后,还跑去了袭家求助——我还有何脸面见她?见到她怕是就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再说了,不管是不是气话,我们照办总不会出错,要是火上浇油的话,还不知会出怎样的事情呢。再不济,我公公的官职还在,大爷还能继续求学,这已是不易。您再撵着我去烦阿芷的话,估摸着连眼前这点儿好处都要丢掉。”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婆婆面前这样的长篇大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