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笑意。这个元宝,真会拆四嫂的台。方才四嫂那霸道的小模样儿可是慑人至极,此刻却又变回了那个视元宝如珍宝的孩子气的人。可即便如此,能震慑的都被震慑住了,提点袭刖的话也都说了。 宁氏与宁三太太走向院外的时候,便已听到了几个人的言语,快步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正是香芷旋阻止袭刖动手的时候。 宁氏不自主停下脚步,站在那儿看着儿媳妇倏然变得冷冽,周身都透着寒意。她真是太意外了。随后元宝跟着凑热闹,她才回过神来,脑子也飞快转动起来。 老四媳妇不是蛮不讲理的,老五媳妇不是吃飞醋的性子。 二娘么,蓄意惹出这种事非进到袭府为妾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没有嫡母授意,她一个庶女是不可能有这胆子的,万一事败,嫡母又不给她做主,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 三嫂之前跟她说过的关于二娘的话忽然回响在心头,她转过头去,看着面色青红不定的宁三太太,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笑容里透着失落、轻蔑。 那边的香芷旋则吩咐丫鬟:“去将陪着宁二小姐去往后花园的人都找来,问问她们因何没有随身服侍。” 宁氏转身往回走,吩咐碧玉:“你去请他们进来说话。”随即转头对宁三太太和颜悦色的道,“二娘来日怕是只能给人做妾了。要是迟早是这个命,那就不如找个亲近些的人家了。与哪家亲近呢?到袭府来就挺好。三嫂,你是这个意思吧?” 宁三太太神色犹疑的看着她,不知道这话是出于真心询问,还是心头不满在委婉的质问,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宁氏转眼看着前方,“我那两个儿媳妇的意思很明显了,你该看得出来。袭府早已不是当年的情形,她们都不是怕事的人,而且心齐,这一点可比我强。你要是有这心思,该与我直说,我也不至于后知后觉。眼下你是怎么打算的?想明年就让老五纳妾,把你看重的庶女一顶小轿抬进门来?那倒是省事了啊,做人的妾,可不就随时能抬进来么,不需再为二娘的婚事犯愁了。”她又看向宁三太太,眼中尽是冷漠,“我倒实在是看不懂你这个人了,你到底把儿女当什么了?再者,原来是一直都在惦记着袭家,只要一有机会,就想用裙带关系亲上加亲,是么?” 宁三太太神色僵滞,嘴里则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不是,你怎能那般看待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不是?”宁氏脸上罩上了一层无形的寒霜,“那就是二娘不成体统竟蓄意勾引老五,这事儿你可得给我个说法。我膝下的子嗣,决不能让人这般算计、作践!” ☆、108|5.18.17| “你这叫什么话?”宁三太太恼羞成怒,“事情还没问清楚,你就下了定论,到底是谁在作践谁?”随即就数落起宁氏的不是,“你嫁到袭府这么多年了,帮过娘家什么?反倒是我们帮你抚养了冬儿好几年,你就这般报答我们。袭家可真是今非昔比了,对亲戚就是这样的不讲情面,你和你那好儿媳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二娘扣上了那样大一顶帽子,到底什么居心!?” 宁氏听了这说辞,心寒不已,“我兴许是没报答过你们,可抚养冬儿那几年,我每年都给你一千两银子,陪嫁铺子赚的钱都去了你那儿,你也没白抚养冬儿吧?我是帮不了你什么,我承认,眼下我只是为老四不值。元娘的事儿我就不提了,那是他和老四媳妇不想元娘受委屈,不算是为你们。可之前我三哥护送军饷那档子事儿,你们家急用八万两,他连个波澜都没打就让账房取了银票,老四媳妇什么都没说过。事情过去没多久,你就这样指责我们家,怎么能做得出的?” 宁三太太嘴角翕翕,一提起那八万两,她就没了底气。那是宁家绝对还不上的人情和债务。她勉强挂上笑容,“你看看,我情急之下就口不择言了,你……” “罢了!”宁氏打断了她,“还是先说说你二女儿的事情要紧!” 香芷旋等人陆陆续续走进门来。 袭刖落在最后,细品了品香芷旋的话,终于明白了她和蔚氏的用意,这妯娌两个是不想让他卷入这种是非之中,并且也没想把事情闹开,一再强调要到母亲面前说。可恨的是,他脑子没转过弯来,竟是帮了倒忙。 瞥见宁二娘由丫鬟挟持着走在前面,他又仔细回想一番。当时就觉着不对劲,只是后来因为妻子,就把那一节忘了,此刻想想,宁二娘可不就是蓄意招惹他么? 他用力掐了掐眉心,恨自己恨得直磨牙。 进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