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的。只要是没有冲突的事情,蒋修染想的大抵与他一样。 蒋修染离开西山别院、来袭府之前的时间,查的亦是太后宫里的风信子花香这一节。 ——他那一阵伤病缠身,每日要服用猛药。换句话说,他并不能对有些事情的感知完全确定不出错,要让手下查证。 吩咐下去之后,不过是独自在书房绕着偌大的书案游走,仔细推测。 他所思所想,与袭朗相同。 这日,两个人抛开皇上吩咐下来的军务不提,只说如何对付淮南王。 袭朗护短儿,只要是他在意的亲友,他不高兴了可以由着性子折腾人,但是别人不能染指,连一根儿头发都别想碰。 蒋修染则是早就看不惯淮南王——秦明宇的表哥,他看着顺眼才见鬼了。 只是淮南王其实是个还不如几品官员的朝臣有分量的,眼下慧贵妃还能得到皇上宠爱,等到皇上年老或是驾崩那一日,他的下场毫无悬念:由着上位者将他揉圆搓扁。 迟早能预料到的事情,皇上明白,所以对他多几分疼爱照拂,在有生之年也不辜负父子一场的情分;袭朗与蒋修染明白,又没真正起过冲突,也就懒得理会。 现在不同了,现在那个人为了他中意的女子,利用宁元娘、威胁香芷旋。这两个女子,是他们的软肋,也是别人不能碰触的底限。 淮南王碰了,既定的生涯便要因此发生逆转。 ** 淮南王回到府里,思来想去,最后关注的是香芷旋的几句话: “第一,我叔父无意功名,非你相逼便可就范,来日他便是改变心意,也不劳王爷成全;第二,我叔父不认那个劳什子的妹妹,自有他的道理,原由他只是不屑说出,那位所谓的夏家后人心里却是比谁都清楚。” 她是这么说的。 第一点,他不置可否。 第二点,他就需要找夏映凡问一问了。 这天,上门去找蒋修染之前,他将夏映凡唤到面前,说清原委,凝着她道:“袭夫人为何会这么说?她到底知道些什么?我——并不相信你会对我有所隐瞒,可她语气笃定,又是命妇,不该胡言乱语才是。这两日我左思右想,心内挣扎,只好找你来说说这件事。” 夏映凡抬眼静静地看着他,扯扯嘴角,漾出一抹苦笑,“王爷既是将袭夫人的话放在了心里,便是已然相信。既然已经相信了,又何必问我?再找袭夫人或夏易辰细究由来便是。” 淮南王忙道:“我并不是相信她的说辞,那般胆大妄为的女子,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的?” 夏映凡看着他,笑起来,“王爷前后的说辞倒是有意思,什么话都被您说了,那么妾身该与您说什么才好?” 淮南王不由尴尬地笑了,之后摆一摆手,“算了,是我多此一举,你别放在心上才是。我要去趟蒋府,回来再与你说话。” 夏映凡点头说好。 淮南王走出几步,又回头望着她,“宁元娘那边,不会出岔子吧?” 夏映凡语气笃定:“不会。便是事败,相关之人也不会招出淮南王府,王爷只管放心。” “如何都不会招认?” 夏映凡点头。 淮南王就不明白了,“依我所知,嘴最严的是死士。你从何处找到的这样的人?” ☆、133|131.130.6.1 夏映凡报以一笑,“难道我就不能有两个忠心耿耿甘愿为我卖命的人么?” 话是对,只是……堪比死士的人,终究是极少数。心念转动,淮南王不由想着,她没可能看到宫中、衙门、牢狱中的酷刑,兴许是高估了手里的人。 要是连她都不能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 夏映凡见他站在那里思忖,不由现出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