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量在座的两个男子。 她来到这里的时日已久,却还没见过他们。 一个穿着藏蓝色锦袍,另一个穿着烟青色锦袍,都有着俊美出尘的容颜,一身的尊贵优雅,只是气质不同。 一个神色冷峻,眸子如鹰隼一般,视线锋利直接,透着一股子咄咄逼人。 一个气息清冷,唇畔噙着一抹舒缓的笑,目光仿若秋夜月光,清寒直达人心。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是袭朗。说不清原由,但是可以笃定。 她上前行礼,“问袭大人、蒋大人安。” 袭朗笑微微看着她,“我们是来喝酒的。” 和月郡主一笑,“我也是来喝酒的。” 袭朗不置可否地一笑。 和月郡主吩咐内侍上酒,又取出一封信件,上前去放到袭朗手边,“家父给袭大人的信。”之后就站在他身侧,笑盈盈凝视着他。 袭朗看了一眼信件封皮,抬手摸了摸下巴,对她打个后退的手势。 和月郡主从容后退,转而坐到外手位置。 蒋修染只当房里根本没那个女人,向袭朗端杯,“先尝尝酒,再看看菜色如何。” 袭朗颔首,“你亲朋开的?”端了杯与之相碰。 同时饮尽杯中酒之后,蒋修染才答道:“是鞍前马后跟了我几年的人,回来时负了重伤,将养了两年才算无恙。又不是当官的料,跟我借了点儿银子开了这酒楼。” 袭朗尝了三道菜,“凑合。” 蒋修染知道,这人跟自己一样,最吝啬夸奖的话,说句凑合就是当真不错了。 “回头我跟老五说一声。” “行啊。”蒋修染笑道,“这明里暗里的,大事小情的,我得多巴结着你啊。” 袭朗觉得这话有点儿听头,亲自执壶倒酒,笑道:“可别这么说,我这也是要大事小情地拉拢你。”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喝尽。 和月郡主在一旁听着,心头一动,怀疑末尾两句指的是针对她挑拨是非的一番话,可又觉得不大可能。袭朗是暗卫统领,必然是一早得知了,可蒋修染却没道理获悉。 宁元娘要是一早告诉了蒋修染,依蒋修染那个脾气,早就亲自找到她质问了吧?等不到现在。况且,一看就知道,宁元娘绝不会是受了几句揶揄就找夫君哭诉的人。 内侍送来了一壶酒,也是烧刀子。都知道这酒性子烈,女子不宜饮用。他是故意的。 挂着恭敬的笑容,内侍为和月郡主斟满了酒,随后退到一旁。 和月郡主对二人举杯,“我敬二位大人。” 袭朗与蒋修染倒也不会在这种小节上给她不好看,俱是端杯回应,一饮而尽。 和月郡主喝下一杯酒,只觉得辛辣至极,酒似是燃着火苗落到了胃里,不由微微蹙眉,喝了一口水缓解。 内侍笑着给她斟酒:“二位大人喜喝烈酒,郡主要是喝不惯,就——” “不会。”和月郡主摆手,“西夏人最爱烈酒,我只是稍有点儿不适应罢了。” 内侍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和月郡主趁着两个男人还没开口闲聊,询问袭朗:“宫里的人都知道,西夏顺王妃——也就是远嫁前的三公主,与蒋大人最是不合,对袭大人却最是忌惮。我问过很多人,他们只说三公主从年少时就如此,那么三公主所忌惮的,是文是武?” 隐晦地询问袭朗少年时到底做过怎样的事情。 “不清楚。” 和月郡主就又问蒋修染:“蒋大人应该知道吧?你与袭大人少年时偶尔就是针锋相对,是因此,应该比寻常人更了解对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