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定是被气恼的狠了才会对那样做。袁氏给了冯莺一个安慰的眼神,笑道:“姐姐今日这身装扮真是清丽无双,要不是肚子大了点,真不像是怀孕六七个月的人。” 眼瞅着刚燃起的战火被一下子被浇灭,冯莺顿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这会瞧见袁氏主动示好,她倒也不好让对方难堪,笑着回道:“弟妹过奖了,我身子重,略沉重一番的衣裳首饰都招架不住,一般都是挑轻软的衣饰穿戴,倒是没去想什么时兴不时兴的。” 她的话音刚落,边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接口:“我瞧着你这料子是缭绫吧?这样的好料子便是放个十年二十年都不过时的,也只有有底蕴的人家才能拿出来。那些所谓的时兴衣料也就是一些暴发户喜欢追逐罢了,不提也罢。”说完,就当没看见冯萍姐妹俩铁青的脸色,她又赞起冯莺头上的钗来:“妹妹头上这支蝶恋花的点翠簪做工可真是精巧,瞧着有些像南面的手艺。” 冯莺笑道:“姐姐真是好眼力,这是在钟鼓大街南头一家新开的首饰铺子打的,听说那里的大师傅都是从江南请来的,手艺跟京中的有些不一样。”一旁又有个奶奶凑趣道:“这工艺当真灵巧,改天我也去看看。” 话题就这样被扯到了头面首饰上,一直到午宴结束也没有再出过什么乱子,这让冯莺的心里有些小小的遗憾。用完午膳,来做客的女眷们便纷纷告辞了。从来到国公府就消失不见的映红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冯莺的身边。 冯莺眼波一转,笑着对许氏和裴氏说:“瞧我这记性,刚才竟然忘了告诉祖母和母亲,映红这样头我已经给她开了脸放在相公身边侍候。她到底也是国公府出去的丫鬟,合该让她给祖母和母亲磕个头。” 映红听了冯莺的话,忙不迭的就走到屋子中间跪了下去:“奴婢给老夫人、夫人请安了。”说完磕了一个头。许氏轻轻叹了口气,沉声道:“既然你家主子抬举你,就该念着主子的好多为主子分忧才是,要是让我知道你背地里做些调三斡四的事让你主子不痛快,就是你的老子娘也得不了好。” 闻言,映红的身子一颤,俯身应是。 许氏敲打了映红两句,便让丫鬟拿了一对银戒指赏她。映红接了东西有些呆愣,她知道老夫人一向心疼姑娘,这赏赐不会厚重,但是没想到竟然只有区区的一对素银戒指,这种货色在国公府向来是赏赐粗使丫鬟的。映红只觉得心里憋屈的很,但是却不得不恭谨的再次磕头谢赏。 见状,裴氏双眼一眯,连忙给身边的周嬷嬷使了个眼色,她早就知道映红做了通房的事,本想趁着机会厚赏映红一番也是给她体面的意思。谁知道一向宽厚的老夫人对映红竟然这般不待见,一对银戒指就给打发了,要知道映红的母亲还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呢。周嬷嬷一看老夫人行事,没待裴氏吩咐就暗中把预备好的一对金镯子换成了一对小巧的银锞子,价值比那对戒指还低很多。 映红颤抖着双手接过东西,心里只觉得屈辱的很,她听说大少爷的通房开脸后老夫人和夫人都赏的是整套头面呢,自己就算不能和她们比,总该有对金钗之类的罢。如今,这简直就是在打发叫花子呢!不过刚才老夫人的话也提醒了她,她的父母还在国公府当差呢,她一个奴婢怎么能对主子不满,便是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表露出不满来。 冯莺在一旁冷眼瞧着这一切,待映红退到一边了才跟众人告辞。 走之前,不管是许氏还是裴氏都给了她许多东西。除了说好的那两株山参,许氏还给了她一大包燕窝和许多名贵药材。裴氏则给了她好几匹上等绸缎和一包金银锞子,说是让她留着赏人用。冯莺略推辞了一番,然后便全都笑纳了。 待冯莺走后,许氏直言累了让家里的人都散了。袁大奶奶伺候着婆婆回去,路上把今日午宴的事说了一回,然后道:“这个二妹,做事也太莽撞一些了!” 裴氏揉揉眉心,冷笑道:“何止是莽撞!简直就是没脑子!也不想想今儿是什么日子,真闹起来坏的还不是咱们这房的名声。枉她总以嫡出沾沾自喜,上头的梁是歪的,还能长出什么好东西来?” 袁大奶奶回说:“幸亏大姐姐性子好,没有当场和她对峙起来,要不今中午还真不好收场。” 裴氏皱眉:“说来也是,这个二丫头以前和莺姐儿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你瞅莺姐儿不管人后如何,人前总是过的去的。再看看这个萍姐儿,简直是辱没了咱们府里的名声。你让人好生看着她,这两日家里都有贵客出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