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上什么班?家里还养得起你。你要是没事做?就在家里给你妹写信。” 舒安哪怕知道妈妈是因为担心自己,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写信才多少工夫? 他总不能从早坐到晚就是为了写封信吧。 “妈,我问过了。不是去车间上班,是坐办公室的。我在家里也是坐着,还不如去厂里,还能赚钱。到时候就能给妹妹多寄钱了。” 他可是听说知青在农村生活的很不好,但凡家里有在外面的知青,每个月都要缩衣节食地寄钱寄全国粮票过去。 舒安知道后,第一次找上老同学,求着人家帮忙,才知道手套厂招一个临时工记件,一个月有几天是坐办公司的因为要对账,但其他时间就地在车间里。 这点,舒安是不能说的。 说了,舒母肯定不答应了。 就是现在,舒母也没有答应,但等晚上舒父下班回来,还是说了这件事情。 舒父下意识抽出口袋里的香烟。 “怎么又要抽上了?要少抽点。”舒母埋怨地去开了窗户。 舒父轻轻嗯了一声,举着火柴半天没划,一会儿站起来,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舒安一直没有睡,就是为了等舒父过来。 两父子关起门来呆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舒母就知道舒父同意了。 舒母呆了呆,眼睛慢慢红了起来。 第15章 “同志,你好。”窗口里探出一个年轻男子,朝舒曼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舒曼手里捏着写了舒家地址的纸条已经站在这里好一会儿,听到问话后倏尔笑道:“同志,我要拍电报。” 舒曼说完咧了咧嘴,她有些想笑,嘲笑自己竟然有些“近乡情怯”了,明明只不过是拍个电报报平安而已。 “一个字三分五角,加急的七分。”那男同志递出一张空白的纸,上面印着伟人的头像,还有一句语录。 舒曼接过来,在邮局里看了一圈。 在邮局靠近大门的一面墙上钉了一快长条的木板子,舒曼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钢笔微一琢磨,写下:‘女已到,平安。’几个字后重新走回窗口。 那男同志看了一眼,拿出手中的笔刷地划掉句号。 “带标点符号六个字,一共二毛一,去交钱。”不提默认都是普通,加急也不过是快上一点,除非特别紧急,很少有人用。 舒曼接过单子,询问过后去了另一个窗口,正打算交钱,那里面的人已经问道:“你是不是红旗村生产队的?” 舒曼往窗口看了一眼,并不认识。 “我刚才上班着急走得快,看到你们生产队的张队长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张队长那嫁到镇里的大闺女吗?” 舒曼想了想:“是张秀秀吗?” “对,就是她。”里面的大娘双手一抚掌,三下五除二把单子一划递了出来:“认识就好,你先去拍电报,然后去跟张队长说他那闺女要生了,陈家把人送去县里医院了。” 舒曼一听着急了:“怎么这么突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现在乡镇都已经有医院了,可其实都没有怎么普及上,就是镇里生孩子多半都是在家里生的,最多请了那接生婆过来。 张家那边,喜子还是生在地里呢,轮到春花的时候待遇好一些,好歹生在炕里,可转天李翠娥就跟着下地了。赶上双抢,那阵子张大娘病倒了,李翠娥好强强趁着上阵,前阵子闲话说起来的时候,舒曼佩服地话都说不出来。 可现在,这是什么事啊。 舒曼一跺脚,把那开好的单子递给第一个窗口的男同志,又从挎包里拿出已经贴好了邮票的信塞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