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咬了咬下唇,这一回慢慢地喝着这第三杯酒。在喝的过程中,她上身微微摇晃着,眼神也越发朦胧了。等喝下最后一滴酒液,她眼一闭,靠倒在了桌上。 端木夜的手搭在了海棠肩上,清冷的声音响起:“海棠。” 海棠动了动手指,模模糊糊地说:“爷,奴婢在……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三杯酒下去,她刚刚就微醺而已,还不到醉的程度,装醉就是为了看看,端木夜到底要问她什么。而她也能给出最完美的答案。 然而令海棠吃惊的是,端木夜并未问她什么,他只是将她扶起,让她靠在他身上,然后继续倒了酒,口对口喂到她嘴里。 海棠大惊,他这是怕她不够醉,才继续灌她酒?偏偏她现在在装醉,不好拒绝……不如就积极发酒疯好了! 海棠忽然用力挣开端木夜的怀抱,嘴里嘟囔道:“好难喝……不喝了……”说着她扶着桌子向另一边走去,她决定借着酒疯,先回自己的房间去,将来的事再说了。 谁知她才刚跌跌撞撞地走出一步,端木夜长臂一捞,就揽着她的腰令她撞在了他的胸膛上。他有力的手臂紧紧禁锢着她,不说话,只继续嘴对嘴给她灌酒。 海棠闭着眼,费力地将嘴里的酒液吐出去,挣扎间却仍然有不少酒液落入了她的胃中。未料到的发展动摇了海棠之前的判断,她现在觉得端木夜并不是想要问话,只是纯粹地要灌醉她,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喝下的酒精渐渐开始发挥效力,海棠只觉得浑身燥.热,脑袋也渐渐昏沉起来,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混沌感。她尽力睁开眼,正对上端木夜近在咫尺的双眸,他眼中那炽热的欲.望,看得她有一瞬间的清醒,顿觉心惊胆战。 不,不对! 海棠抬起无力的手撑在端木夜胸口,挣扎着说道:“爷,奴、奴婢……该……该回了……” “今晚你哪儿也别想去。”端木夜勾唇一笑,又倒了杯酒在嘴里,堵住了海棠的双唇,将更多的酒,送入她的口中。 海棠口不能言,端木夜那句话却在她心中激起了千层浪。他、他灌醉她,竟然是为了睡她?为什么?不,不对…… 海棠还想思索,还想挣扎,还想反抗,但过多的酒精摄入让她的大脑神经变得迟钝,她犹如飘在了云端,再也无力决定任何事。 端木夜抱着这具此刻已经变得软绵绵的娇躯,放下酒杯向床榻走去。他并非完全不介意有人先他一步夺去了海棠的贞.洁,若那人还活着,他必会令对方如同活在地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而那一场祸事,说到底是他的不是,是他没能好好护着海棠,她才会受到伤害,消沉至今。今夜,他便会用行动告诉她,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她,他都会要她。 端木夜轻轻将海棠放在床铺上,看着她因醉酒而染上红晕的双颊,以及同样变成粉色的脖颈。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俯下.身覆了上去。 外头是翻云覆雨,里面是覆雨翻云。 海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特别是脑袋,就像是被锤子敲打似的一阵阵钝痛。她知道这是宿醉的后遗症,痛苦地摸着额头坐起身。被子往下滑,露出她赤.裸的肩膀,裸.露在外的部分,竟是一片青紫。而与此同时,一动之下她也感觉到了那处的疼痛。 这是……她的心猛地一沉,脑中顿时嗡嗡作响。 “你醒了?”更让她觉得如坠地狱的是,一旁传来端木夜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她猛然侧头,便看到端木夜衣衫整齐地端坐一旁,面无表情,只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情绪。 她想起了昨晚失去意识前的事,此刻稍稍恢复了些思考能力的大脑忽然意识到,一直以来,端木夜或许并没有在演戏。在他以为她已经失.贞的情况下,他依然想要她。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得到的却是端木夜的一声冷笑:“海棠,我可真是太过小瞧你了!” 他的声音冷酷极了,如同冰锥般扎入海棠的心底。 她微微瞪大眼,端木夜明白了,一直以来她都在骗他。经过昨夜,他自然会发现她依然是处.子之身,同时也会明白,从妓.院那时候起,她就在骗他。 “世子,奴婢……”海棠直觉上想解释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难道她要告诉他,她那时候根本什么都没说全,是他自己想太多?或者说,她解释自认为自己被人那样摸过就是不贞了的,因此才一直拒绝他?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见海棠欲言又止,端木夜忽然冷喝一声:“怎么不说了?你不一向是巧舌如簧,舌灿莲花?此刻倒什么都说不出了?” 海棠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些什么。 事情,大概是被她自己搞砸了的吧。可真要说,她是哪一件事没做好,她却又说不上来。因为从来到端木夜身边起,每一件事她都是身不由己,如果她没做那些事,或许现在她已经死了,或许她已经成了他的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