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殷崇诀扬起头迎着无止境的大颗雨滴,“这一世,我都比不过他么!” 惊雷又起,回音不绝,天公似笑又怒。 帅营里。 燃着的暖炉上,还熬着热热的姜汤,岳蘅俯身拿起汤勺小心的搅拌,又添了些姜丝熬煮。 柴昭环搂着她的身子,蹭着她的耳垂轻轻呵着热气。岳蘅装作厌嫌的扳开他的手心,恼道:“还不去把湿衣服换了,一军之帅,也未免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柴昭低低笑了声,顺从的扯开遮雨的斗篷,解开腰间的衿带,裹身的黑衣瞬时落地,露出光洁的上身来。 岳蘅见他身子还残留着滴答的雨水,赶忙拾起温热的帕子拧干,抚住他湿漉的男子发肤。柴昭闭眼任着她擦拭,惬意舒坦的吁出一口气。 柴昭忽的攥着岳蘅的手贴住自己的心口,睁开眼满足道:“跟着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岳蘅感受着丈夫稳健有力的心跳,与他对峙着毫不示弱道:“你猜...” 柴昭微微愣住,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阿蘅,我就猜你没有后悔过。我答应你的事还没有做到,你若现在就后悔,可就亏大了,是不是!” 岳蘅挣脱开来,翻出一件干净的衣裳甩到柴昭手上,背对着他盛起一碗热腾腾的的姜汤,不再搭理。 柴昭披上寝衣,与岳蘅围着暖炉坐下,捂着碗盅抿了一口,注视着闪动的火光道:“阿衡,刚刚头马陷入泥潭,是殷崇诀...替运粮的马队解了这困境,功劳不小。” 听柴昭与自己说起殷崇诀,岳蘅手上的动作依旧顺缓平静,搅着姜丝道:“他们殷家是马帮出身,殷伯伯对他们兄弟寄予厚望,自小细细栽培管教,这些事自然不在话下的。” 柴昭继续道:“殷崇诀身为殷家堡的二少爷,竟第一个跳下泥潭,掌心托马蹄而起,本事是一回事,有心是另一回事,此等心力,不可小觑...” 岳蘅不知柴昭此言的用意,顿了顿道:“你再不喝,姜汤可就凉透了。” 柴昭又喝了几口,见岳蘅似乎避着不用多说殷家,沉默着不再说下去。 岳蘅替他又添了几勺汤水,见丈夫嘴唇紧抿一言不发,轻咬嘴唇握住他的手背,大眼探着看了看他不动声色的面孔,低声道:“你要听什么,问我就是。” 柴昭放下碗盅,扣住岳蘅的十指,直直看着她对着自己的眼神,“阿蘅,殷家兄弟,你与我说说,有什么就说什么,我想听。” 岳蘅吞咽了下喉咙,缓缓道:“大哥是难得的好人...待我如亲妹妹一般,这份情义的珍贵,我今生都记在心里。” 柴昭点头道:“殷崇旭我知道,他那双眼睛一眼便可看尽,他对你的照应,我也感激。” “二哥...”岳蘅眸子略微黯淡下来,挤出笑道,“二哥...也许聪明人都是这样,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又该如何去要,也未尝是坏事。他这不也帮到你了么?” 柴昭贴住岳蘅的额头,触着她柔软的唇尖道:“他丢了你,便是做了世上最蠢的事,这一生,他都会后悔。” 岳蘅朦胧的看着柴昭澄定自若的脸,怔的喃喃道:“你...为何从来都没有问过我与二哥那两年的事,一句都没有问过...” “我需要问什么?”柴昭笑了出声,“本就没有什么,阿蘅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