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己给自己受罚。” “这有区别吗?他犯错,就是你犯错,谁让你没规劝好?” “少来!”贺惜朝反驳道,“大皇子又不是提线木偶,我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是皇上,说什么听什么。我就一个小伴读,当师傅的管教不好,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你在这里跟我扯歪理有什么用!”魏国公怒道。 “因为听您的口气,您的孙子没挨打,您好像还挺不乐意的。敢情他们弹劾您,您无力辩驳,就将所有的罪责推到我一个孩子身上,您也好意思?” 贺惜朝那熟悉的嘲讽,让魏国公大感头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劝道:“你就不能服一次软?那些儒生最顽固,不达目的不罢休,盯得又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必一般见识?” “因为孙儿咽不下这口气。”贺惜朝道,“萧弘愿意为自己担责任,难道还比不过那些看着伴读为他们受罚却半点不内疚的蠢货来的强?什么礼仪规章,无非是自己给自己戴一顶维护正义的帽子,掩盖那一无是处的本质而已,有本事盯着贪官污吏去!” 魏国公听着那犀利的言语,内心深处很是认同,不过还是警告道:“看样子你是要把祖父的尚书之位丢了才满意。” “笑话。”贺惜朝嗤笑一声,“您的尚书之位是孙儿弄丢的吗?不是您的好女儿和好儿媳?” 一点也不服软,真是难以管教,魏国公深吸一口气问:“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贺惜朝冷冷一笑,淡声道:“孙儿既然能弄走一个,自然能弄走第二个,走着瞧便是。” 然而魏国公却摇了摇头,“你想怎么弄,让大皇子惹到皇上那里去,再挨一顿板子?” “为真理而战,没什么不可以!” “我看你是太得意了!”魏国公拍了一下桌子,沉声道,“之前我是怎么说的,让你们韬光养晦,安分守己。你倒好,撺掇着大皇子不管不顾,他再这样继续下去,可就真失了圣心了!” 贺惜朝听到这里,忽然嗤嗤笑了起来,魏国公看着他,眉头越皱越深,“你笑什么?” 贺惜朝收起笑容,挑眉而问:“那祖父觉得,像我这样处处跟您抬杠,气得您拍桌子的孙子,您是越来越喜欢,还是越来越讨厌?” 此言一出,魏国公心中猛然一顿,神情微微一怔。 贺惜朝似早有预料,继续说:“祖父您放心,孙儿心里有分寸,既然事情说清楚了,孙儿这便告辞。”他行了一个礼,刚转身,似乎又想起来,提醒了一句,“对了,有件事还得麻烦您,今日心情不佳,遭老夫人训斥,不免反驳了几句,她老人家似乎不太高兴,为了避免与她冲突,省的您再说我惹事生非,您好好劝劝她吧,别跟惜朝一般计较。” 魏国公面色复杂地看着他那张小脸,没有说话。 贺惜朝耸了耸肩,走了。 安云轩里,李月婵早早地就等着了,看到贺惜朝便赶紧跑过去,抱住儿子,“惜朝。” “娘。”贺惜朝埋了李月婵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母亲的气息总能最安抚孩子,他烦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晚饭已经准备好,就等你了。”李月婵道。 “这个你爱吃,多吃一些。” “喝口汤,别噎着。” “要不要再来一碗?” 李月婵都没怎么动筷子,尽顾着贺惜朝,后者忍不住笑问:“娘看起来很高兴。” 李月婵摸了摸脸,“有吗?” “有,什么喜事儿跟儿子分享一下?” 李月婵扬起笑容说:“虽然有些不厚道,不过没有蘅芜苑盯着,的确是松快不少。” 蘅芜苑是二房的院子,贺惜朝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那边应当会消停些日子,娘,您不用提心吊胆。” 李月婵挽了挽耳边发髻,“惜朝,国公爷大怒,当场发落了二夫人,你说是不是有可能……” “没可能,贺明睿一直是祖父最中意的继承人,您别多想了。”贺惜朝一口否决。 闻言李月婵轻轻一叹,摸了摸贺惜朝的头。 晚间歇息的时候,夏荷如往常一般替贺惜朝铺了床,暖了手炉,细心周到地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 可是贺惜朝总觉得这姑娘一直在偷偷瞧着他,脸上带着犹豫不决,他现在一副豆丁模样,也没什么乱七八糟可猜测的关系。 那么便是有所求。 一直到惜朝换了寝衣,上了床铺,夏荷都没开口。 惜朝不得不道:“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