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铭还未动身, 魏国公却下了朝求了恩典先来了芳华宫。 雪灵喜道:“娘娘, 可见魏国公还是向着娘娘跟三皇子的。” 贵妃抚了抚头上金钗,嘴角略勾, “那本宫就看看他如何解释, 走吧。” “老臣见过贵妃娘娘。”魏国公行礼道。 贵妃扶着雪灵的手缓缓地坐下,端起手边的茶盏, 轻轻地拨着杯中茶叶,淡淡地说:“爹不是忙着您好孙子的庆贺宴吗, 怎么有空光顾我这芳华宫?” 魏国公说:“你二嫂做的好事, 给人下了泻药,以至于惜朝冒着高热都要考完试, 如今他高中解元, 贺家光宗耀祖,于情于理都该大办。” 茶盖碰撞杯盏发出清脆的声响,贵妃放下茶杯,冷笑道:“区区一个解元要大办, 那等考中进士又该如何, 祭祖的时候他是不是该站到明睿前头去了?” 魏国公沉默了下来,贵妃难以置信地问:“爹, 您难道真有这个打算吗?明睿可是您从小看到大的呀, 他的启蒙还是您手把手教的, 贺惜朝如何比得上明睿的情分?他不过半路回府, 娘还是个拎不清的妾, 与国公府能有多少感情,您别被他给骗了!” 魏国公看着贵妃急切的样子,摇头道:“你对他不放心,老夫何尝又不是?不到万不得已,老夫是不会这么做的。明睿虽意气用事些,但大体无错,老夫岂会舍弃他?可是这次,实在是二房做的太过分,老夫若不作出对惜朝重视的样子,安抚好他,将来他必然对国公府越来越离心,贺家之难就在眼前了。” 贵妃听着眯起眼睛,“爹,您是在吓唬女儿?一个举人而已,无权无势,靠着萧弘还能威胁一个百年公府?舍了就舍了,他娘若是不带他上京,也没这个人。”贵妃越说越觉得来气,恨不得时光回溯派人在贺惜朝上京的时候就做掉他。 “舍了就是敌人,不舍还是贺家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想这六年来,你自己暗中针对过大皇子多少事,如今大皇子如何了?”魏国公提醒道。 贵妃握紧了拳头,抿嘴未语。 “他是解元,今年十二,翻遍了史册都没有这样的天生之才,朝中大臣乃至皇上,谁不知道贺惜朝的大名,皇上正等着启用他,不得不承认,他将来走的定比明睿远。” “就算如此,这于铭儿有何好处,爹这么器重他,置我们母子于何地?您还将管家权给了大房,为何不交给母亲?”贵妃质问道。 这里自然有魏国公的私心,就如贺惜朝所说,老夫人连同二房已经快要不把他这个国公爷当回事了,他岂能如她们的愿? 魏国公沉吟道:“你母亲?你二嫂能做下这等事,不就仗着你母亲?玲莹,爹虽然偏向你们,可也不希望国公府弄得鸡犬不宁,甚至老夫的话也当耳旁风。” 这最后一句话,贵妃听在耳朵里,心却咯嗒一声。 “可是二舅母不可能那么蠢,到了乡试前夕给贺惜朝下泻药,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她吗?” 这是只听到门口一声响动,萧铭说着带着贺明睿进来,魏国公见到他,行礼道:“见过三殿下。” “这里没有外人,外祖无需多礼。”萧铭道。 贺明睿给魏国公施礼,“祖父。” “是啊,爹,二嫂执掌中馈那么多年,岂会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贵妃回过神,附和道。 魏国公定定地看着贵妃,“如果不是她,那娘娘以为是谁?” “贺惜朝,是他自己下的,为的就是栽赃给二舅母。”萧铭直接道,“外祖,说句不好听的,二舅母既然能够下成功,为什么不干脆投毒,毒死他就更不会对明睿产生威胁。单单一个不痛不痒的泻药,过一晚上就能好,简直跟个闹剧一样。” 萧铭一边思索一边继续,“他以为自己不会有事,可泻药虚了他的身体,乡试三场难熬,身体吃不消自然就高热起来,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差点误了乡试。” 贵妃一听眼前一亮,对魏国公道:“对,爹,那泻药究竟怎么来的,您查一查便清楚了!” “若当真是贺惜朝院子里的人偷弄进来的,栽赃陷害,他还让外祖给他大办庆贺,这样玩弄心计之人,简直令人作呕,外祖,迟早有一天魏国公府也会毁在他的手里!” 三皇子侃侃而谈,贵妃眼睛发亮,可魏国公却并未动容,淡淡地说:“事出之后,涉事的丫鬟当夜被灭口,动手的就是明睿之母,对于下药之事,她也未曾辩解一句,娘娘和殿下不知道吗?” 萧铭的那股稳券在握的自得之感顿时戛然而止,贵妃垂眸道:“母亲是写信给女儿过,可二嫂为何这么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