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镇北军防线,踏破那坚实的关城城门后,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粮食重辎等着他们! 狼的野心撕碎了那纸合约,只有贪婪和凶狠显露在匈奴的脸上。 匈奴的动向实在太大了,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让镇北军知道他们奔腾南下,没有镇北王的镇北军,在他们的眼里犹如羔羊一般毫无威慑力。 相反,在关城的奸细反而大肆渲染匈奴入侵的消息,他们相信,匈奴的威名就是过了二十年依旧能让人闻风丧胆,吓破他们信心,失去抵抗的斗志,城门便不攻自破,届时长驱直入,整个大齐北地都是他们的收割之地。 事实上,这个举动的确让整个关城惶惶不安,已经有太多的人准备离开关城,他们不敢,也不愿面对匈奴的弯刀铁骑。 这个时候镇北王府办理镇北王的身后事,宣家邀请关城各大世家前来吊唁。 不管做何打算,维持北境十多年稳定的镇北王的确受人尊敬。宣家如今只有一个女儿,两个未成人的幼子,牺牲太大,若是镇北王灵堂前没有吊唁的人,实在未免人心凉薄,上天不公。 为敬镇北王之灵,北地家族的族长几乎都来了,就是无法亲至,也派遣了家族中举足轻重的人过来。 然而灵堂之内,却是宣灵手握那柄重剑,孝衣之下身着缀白孝的红缨甲,以铁血的手腕带领镇北军将这些人全部扣押起来。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镇北王英灵尚在,誓死守住关城!” “传令下去,关闭四周城门,谁敢离开,杀无赦!” 宣灵没经过十多年前那场残酷的战争,然而失去了诸多儿子的镇北王,却将毕生本事传授给了幼女。 宣家将誓死卫国当成了家训,父亲离世的那天,她举起了剑,穿上了战袍。 这般将所有人关在城中,虽然引起怨声载道,然而毕竟事关生死,那股怯意和胆寒也终究被求生的欲.望所替代。 全城的人都被调动起来,男丁上城墙,妇孺守后勤,为了活命,守城。 边城有好几座,关城虽首当其中,然而匈奴狡猾,镇北军即使人数不少,依然要分散兵力。 再者镇北王这一去,虽然沈长泽接了大多兵权,可年轻又只是义子,终究还是难以服众,不如曾经那般团结一心。 给匈奴可乘之机。 匈奴并非直接攻打关城,而是先入乡野在周围烧杀抢掠一番,补充了物资才临下关城。 沈长泽已经率军出去迎战几次,然而对方来势汹汹,放眼望去延绵的骑兵,却是几乎倾其所有而来,人数太多了。 沈长泽不敌退入关城。 镇北军虽然号称十万大军,然而多是军耕民兵,正规军也不过三万余人罢了,还得分散各城以防匈奴使调虎离山之计。 在人数上便差了一大截。 幸好匈奴骑兵不善攻城,不然破城实在太容易了。 但是长时间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匈奴每一次进攻,必然先是一阵箭雨上墙,守城的将士在慢慢减少。 匈奴的潮水大军再一次褪去,城门口留下一具具尸体,多是匈奴的,也有守军的。 而女墙之上,也是如此,只是守军的多,匈奴的少。 匈奴这上了城墙! 中箭的士兵被抬了下来,有的还能呼吸,有的却已经睁不开眼睛。 悲凄哀痛,人们的脸上带着痛苦和仇恨,还有绝望,战争的残酷正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匈奴退去,关城之中只是暂时松了那口屏住的气,因为不知道下一次匈奴什么时候会再来,而那时候还能不能守住城。 而越来越频繁的进攻,表示着匈奴的耐心已经告罄。 沈长泽带领手下将军进入镇北王府,还未褪下战袍的宣灵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他们。 她的重剑就搁在手边,上面染了血,这次很凶险,匈奴爬上了墙头。 沈长泽关切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殷红之处查看,后者掀了掀眼皮,动也未动道:“别看了,都是别人的,我没受伤。” “那能起来吗?”沈长泽问。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