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噩耗足以让人晕厥过去,詹家女眷各个惊恐难消,年轻媳妇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问清缘由,只觉得眼前一黑,不禁哭泣起来。 而溧阳长公主早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已经下山,直朝皇宫而去。 最近朝堂无大事,然而大理寺卿的一份奏折却在堂上炸开了锅。 丹陛上的帝王神色隐在旒冕珠帘之后,看不清,然而此刻谁也不敢大声呼吸,生怕惊怒了圣驾。 詹青浦被押解上朝,正跪在堂下。 大理寺卿道:“兵部清点京城四库,发现皇城军近日分批多次领用火油,虽每次不多,然而相加一起却是庞大之数。火油乃管制之物,除兵部四库,任何地方不得大量储存,兵部发现此事便报上大理寺请求追查。” 詹青浦本跪得老老实实,听此顿时抬起头来,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他虽然觉得匆忙行事,会有疏漏,可是没想到居然会栽在火油之上。 只听大理寺卿继续说:“兹事重大,臣不敢望自独断,当日请旨,得皇上圣喻暗中追查皇城军动向,于昨日发现皇城军徘徊于城西郊园某处,仿若戒备,火油之气弥漫于空中,可见正是行凶放火之时。幸得太子殿下从旁协助,方快速将贼子拿下,火势未起,然罪证确凿,便将皇城军指挥使收押,请皇上圣裁!” 昨日萧弘派小墩子请旨之时,天乾帝心里便有所准备,这个消息,他并不意外。 放火行凶,便是要掩盖什么,他看着詹青浦,目光冷然:“詹青浦,那园子里究竟有什么非得让你铤而走险,烧了它?” 那声音真的冷极了。 因着詹驸马为天乾帝尽忠,詹家一直深得帝王优待,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种充满杀意的声音。 詹青浦将头磕在地砖上,沉痛后悔道:“臣罪该万死!” 萧弘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眼底讥讽。 大理寺卿道:“皇上,因昨晚深夜,房舍又被浇上火油,故不敢让人点火照明深入探查,只是命人将秋园围住,待天亮之后再做计较。不过昨晚从园子里救出不少被困少女少年,这些人因吸入大量迷药,昏迷不醒,身上浇了火油,已经送往医馆救治。今日早朝之前,臣得到消息,这些少年少女身上皆有数不清的伤痕,特别是……” 他说到这里,不禁顿了顿,脸上闪过犹豫,似乎难以启齿。 “是什么?”天乾帝问。 大理寺卿露出不忍之色,看着跪在地上的詹青浦,憎恶地说:“特别是私密之处,更是伤痕累累,似饱受虐待,被人囚禁于秋园供人玩乐之用!”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哗然。 看着詹青浦的眼神各个瞬间都变了,简直在看个衣冠禽兽。 做官的徇私贪墨虽然令人不耻,可毕竟还是个正常人,然而性.虐之癖却是如同脏污一般,人人避之不及,唾弃不已。 天乾帝震惊地看着詹青浦,眼中之嫌恶就是珠帘都抵挡不住,一时半会儿他竟然没话可说。 这时萧弘道:“父皇,昨晚儿臣也在,秋园很大,不像是单单为了满足一人之私而设。囚禁之人数目众多,怕是长年累月有人聚集在此一同玩乐。否则,儿臣想不明白为何詹青浦要将秋园付之一炬,全部烧毁,怕是牵扯众多,想要一劳永逸。儿臣以为当深入调查,挖掘真相。” 他的目光一转,在某些垂着头的朝臣上顿了顿,这一个个衣冠禽兽心里都有数,大概怕了,闻言身体在微微抖动。 天乾帝点点头道:“太子所言甚是,黄卿,将詹青浦押入大牢,给朕查清到底!” 大理寺卿恭敬地领命道:“是。” 萧弘随着帝王辇驾一同走,才刚到清正殿,便听到内侍禀告:“皇上,溧阳长公主求见。” 詹家和溧阳长公主是亲家,这个时候显然是求情来的。 萧弘见天乾帝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见,于是说:“詹家除了跟姑母有亲之外,似乎跟勋贵都有关系,您今日见了姑母,明日是不是打算见后宫娘娘,再之后见……” “让她回去吧,朝中大事,她置喙不得。”天乾帝道。 “是,皇上。”内侍恭敬地领命而去。 萧弘耸了耸肩,心说早不认罪,晚不认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