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营点兵,准备出发。冉云舟面带狐疑——就这么……直接离开?不去看一眼夫人? 但是不敢问。那位爷的脾气,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慕容厉离开之时,带走韩续,留严青镇守平度关。严青的性情趋向于保守,擅守城。周卓如矛尖,尚主动进攻。韩续胆大心细,可进可退。如今既然西靖边患略定,当然就是派严青镇守更为合适。 军队一路向大蓟城行进,香香听见消息,问冉云舟:“王爷他们,没事吧?” 冉云舟也不好跟她说什么,只是道:“王爷很好,夫人安心。” 到九月初,想是到了大战前夕,慕容博在传递军函的时候,也给苏菁发来私函。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苏菁捧着信件又哭又笑。随后她提笔,写了洋洋洒洒十几页书信,交由信使带回大蓟城。 信使临走之前,问香香:“夫人有无什么东西,需要小人带给王爷的?”军统的人跟慕容厉亲自,称他都不带封号。 香香将自己为慕容厉缝的衣服都交给他,信使问:“王妃娘娘可是写了好厚一封书信,夫人不给王爷写点什么吗?” 香香微笑着摇头,道了声谢。信使只得去了。 写了干吗呢,他根本都不看。 大蓟城,慕容博跟慕容厉并肩策马,身后是十几万将士,身前是大燕的国都。城墙之上,太尉周抑怒道:“慕容博!你乃燕王长子,燕王只是重病,你就要行谋逆之事吗?!” 斗嘴的事,慕容厉不在行。依他的意思,一声令下,直接就攻城了。跟你罗嗦,你脸大啊! 慕容博策马上前几步,仰望城楼:“周太尉,请你说一句实话,父王到底怎么样了?” 周抑沉着脸,说:“陛下病重,一时不能理政。” 慕容博说:“父王病重,我数十次前往宫中探望,都被太子的人阻拦。究竟是什么病症,连长子都不能前往探视?太子监国理政,我并不反对。但是第一时间派人围我府邸,不允许本王自由出入,是何道理?我五弟王府外围满太子耳目,又是何道理?” 周仰不说话,慕容博说:“这天地纲常,说穿了不过就是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然而如今君不君,臣何以臣?” 周抑终于也叹气:“燕王突发重病,太子小心些,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两位王爷如今不也是安然无恙吗?” 慕容博说:“人需自救,方能无恙。” 周仰捋了捋胡须,又问慕容厉:“巽王爷,陛下平素对您最是疼惜。您如今竟随康王叛乱,背我大燕朝纲!难道你就不怕万民唾骂吗?你就不怕他日史书之上,落个乱臣贼子的千古骂名吗?!” 慕容厉怒目,说:“本王在世,谁要骂,我就拔其舌、封其口,令其不能唾也不能骂。若我身故,毁誉成空。旁人笑骂于我何干?” “……”周抑气得胡须都在抖!妈的,野驴!蛮牛!说不通! 慕容厉抬手向下,就要下令攻城,突然有人连滚带爬而来。众人定睛一看,是诚王慕容谦! 慕容谦爬到城头,喘得几乎就要断气,却仍高声道:“大哥!老五!父王已经醒来,命你二人立刻入宫见驾!” 三军静默,慕容博倒是犹豫了。这时候,谁敢入宫? 慕容厉冷哼:“以何为凭?” 慕容谦泪目:“老五!父王病重初醒,难道你非要他老人家拖着病躯,顶着酷暑来到城头,你方相信吗?” 慕容厉也静默了。慕容博沉思良久,转头对慕容厉说:“我进城入宫一趟。” 慕容厉怒了:“你这是羊入虎口!” 慕容博抬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老五,如果酉时之前,我还没有出城与你汇合,证明我已遭不测。你立刻带兵攻城,不必以我为念。” 慕容厉怒喝:“慕容博!你疯了?!这时候进城,谁知道里面会有多少埋伏?老子派多少人都护不住你!” 慕容博低头,良久说:“老五,我还记得当年父王手把手教我写字的样子。我还记得他将我抱上马背,说慕容家的子孙,都是在马上定的江山。我还记得他教我射箭,让我不要抓着羽毛……”慕容厉怔住,慕容博说:“我虽是长子,却是庶出。从小到大,我就知道我会是储君最大的路障。我拼命念书、拼命习武,其实我本是个庸人,那些早已超出我的能力之外。我却只有这么做,因为我知道我身后有狼在追赶。” 他看着慕容厉,微笑:“这样的日子其实很苦,但是我有最慈爱的父王,有嘘寒问暖的母妃,有肝胆相照的兄弟。老五,我怀念那段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