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冥墨尘叫她,声音都带着哀求了:“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 心疼,后悔,懊恼……各种情绪压得冥墨尘根本就抬不起头来,他知道这个答案有多伤人,他怎么忍心说出来,怎么忍心! 可是就像是要和他作对一样,那边一直沉默着的冥墨烈斩钉截铁的道:“是,你要救的就是那个女人!” “哥!”冥墨尘嘶吼,心中充满了悲与苦,这一刻他是恨他的,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也对他这么……残忍。 “这些都是事实,就算你隐瞒也隐瞒不了的……”掩下眼中的情绪,冥墨烈从他的身上转开视线,看向外面漆黑如墨的院子,好似陷入了回忆。 “你是我们花了三年找到的唯一一个拥有极阴体质的人,最适合孕育蛊香这样阴毒的噬血蛊虫,你十岁那年我们在你身体里种下蛊香,蛊香要用人血养五年,才会强大……这五年,我们用这世间最好的药材养着你这幅身子,为的也是三天后的蛊香交接。” “如果蛊香只是普通的蛊虫那还好办,可是,它却偏偏通人性,如果原来宿主不愿意自动交接给下一位宿主,那么就算移接过去也无用,所以,我们让你成了我们的小妾,一个对你好对你温柔,一个则是截然相反,有了比较,你就会心动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来,回眸望向她,对上童雪霜冰寒的视线,略显沙哑的嗓音接着叙述:“只是我们没想到你的心那么硬,整整一年的时间,你的心才慢慢的向尘敞开……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计划算成功的,你讨厌了我,对尘却特别……” “而三天后,就是月圆之日,也是移接蛊虫的最好日子。”幽潭般深邃的眸子与那淡然的眸子再次对上:“你刚刚说,你愿意,对吗?” 白色的衣裙,因为胸前染上了红色,就像是染上了一片旋开的花朵,随着屋外吹来的风飘荡起来,沙沙作响,在她的身后,快流干了蜡的两盏红烛,摇摇晃晃,灯光昏暗,却还是把她的身影勾勒的无比清楚,仿佛每一丝发丝都能辨析。 苍白的娇颜低垂着,隐藏在黑暗下,除了那双冰冷的让人心颤的寒眸,隐隐含着闪亮的光线,其他再无从看到。 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如此。 在她以为,她得到了这个世界上她最渴望的温暖时,有人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场戏,一场带着目的性的欺骗。 童雪霜啊童雪霜,为何你永远也学不乖,前世的教训是真的还不够吗? 为什么一定要真相摆在你眼前,让伤口变得血淋淋,你才会感觉到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管于冥墨尘亦或是冥墨烈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他们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注意着她每一个反应,不敢有一点点遗漏。 两人的心境都是复杂的,冥墨烈迫切的想要她答应,可是内心深处却也带着几分他并不敢深究的情感,让他无所适从。 冥墨尘想她答应,又怕她答应。 她不答应,他们救不了童未,她答应,他心疼,他害怕,甚至是深深的恐惧着,他怕她应下后,他们之前就再无可能,更何况,将来的无数个日子里,她都要与心疾相伴,每月都要受着和现在相同的痛苦,他舍不得啊。 看着低垂着头,全身散发着冷气的童雪霜,他多想走上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像以前一样为她驱逐冰冷。 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不想她答应了,他们回到从前,当做没有这样的事情,那该多好。 可是,那怎么可能了,冥墨烈的声音就像是一把尖刀,把他的一厢情愿撕的粉碎,直逼要害! “只要你答应,我们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只要你提,就算是尘的正妃也行!”冥墨烈道。 闻言,冥墨尘再次暴怒的朝冥墨烈怒吼:“哥!你不要再说了!”他知道这于童雪霜而言,是侮辱,一种人格的侮辱。 “正妃,正妃……”声音冷然,童雪霜笑着,不停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好似在细细的捉摸着着两个字的含义。 终于,她停止了重复,残忍一笑。 抬眸看向冥墨尘,然后狠狠的闭上眼睛,就像是要斩断最后一丝不舍,她说:“这幅身子本是你们养的,心头血给你们也是应该的,但是……”倏然睁开眼睛,寒光四绽:“给了你们要的,如果我还留下了这条命,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才开始融化的那颗心再次冰封起来,比以前更甚,在四周甚至还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永远的阻隔在了他们中间。 各不相干! “雪儿。”冥墨尘呆然的看着她,无法消化这样的事实。 童雪霜残忍的勾唇,身上冷气嗜血萦绕在周身,好似换了一个人般,犹如地狱的杀魔,带着让人难以置信的煞气。 这样锋芒毕露的童雪霜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以前的她虽然冷,但那也只是冷,身上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煞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