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拉拢他,就善待贵太妃。贵太妃是绝不能放出来,更不能让博果尔受她的唆使,博果尔只能做我的忠犬,只能听命于我。” 玉儿道:“不论多忠心的猎犬,一旦被诱发野性发狂,也是会反咬主人的,福临你要谨慎。” “儿臣知道。”福临认真地说,“额娘,我该做些什么才好,今日我帮博果尔,做得对吗?” 儿子的成长令人欣慰,他想做的事,玉儿自然要竭尽全力相助,但她必须考虑今日多尔衮的态度,他未必不当一回事,他一定会估量福临的成长,皇帝的能力一旦超过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他就该忌惮了。 “福临,去问十四叔。”玉儿对福临道,“别让他觉得你长本事了,额娘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福临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毛躁,他愿意忍耐,也懂得藏拙装愚的意义,更重要的是,额娘如今也能耐心听完他说的话,他欣然答应:“儿臣明白。” 苏麻喇将吴良辅叫进来,叮嘱他要用心照顾皇帝,今冬十分寒冷,切不可大意。 福临将回乾清宫,可走到门前又折回来,神情温和地问:“额娘,东莪姐姐可好些了?” 玉儿心中一叹,东莪与福临从小一起长大,虽是堂兄妹,可感情不比亲姐弟差,如今东莪遭齐齐格所弃,病中也得不到母亲的关怀,实在是很可怜。 “额娘会派人关心,福临,在十四叔面前,别问他家里的事。”玉儿道,“那是他的家事。” 福临听从母亲的话,在得到母亲允许,以他的名义给堂姐赏赐东西后,便带着吴良辅离开了。 苏麻喇站在门前目送皇上,回来欣慰地说:“咱们皇上真是有情有义,很疼姐姐们呢,将来对待后妃,必定也是……” 可这话,不合适她来说,见主子没什么反应,苏麻喇便立时住了口。 她转身开箱子,要给主子拿一身新的棉袄,却听格格在背后说:“我曾想过,该如何引导福临对待他的女人,但很快就觉得自己太自私,我不能把儿子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更不能如此不公平地对待那些即将嫁来的孩子们。我曾对福临说,他没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那么我自然也不该干涉他。” “格格说的是,皇上若知道您的心意,一定也很高兴。” “苏麻喇,将来我们就冷眼看着吧,说来不怕你笑话,宫里这些还没长大成人的孩子,虽是皇太极的种,可和我有什么相干。而我现在啊,大概是真的老了,很期待福临的孩子,想在这宫里看见年轻人,想抱抱才出生的婴儿,肉呼呼的小娃娃,团在怀里该多欢喜。”玉儿憧憬道,“想想,年轻那会儿,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我也终究不过是个俗人,免不了这些的。” 苏麻喇心里可不这么想,倘若皇上还在,倘若从没有过大格格的存在,倘若格格还能向她的丈夫撒娇,还能被宠爱,她怎么会觉得自己老,怎么会去想孙子们的事呢。 “就快了,明年一过,皇上就要大婚,同时还要纳妃。”苏麻喇说,前阵子不还说,明年下旬时,待咱们搬去慈宁宫,就要为皇上选秀,充盈后宫。” 玉儿不禁皱眉:“这么说起来,就没完了,还要先选为福临的那些事做引导的人是吧?姑姑若在该多好,她一定会安排,我从来也没仔细想过。” 苏麻喇道:“交给奴婢吧,奴婢会选两个可靠的孩子,去给皇上暖床。” 玉儿长长一叹:“到头来我们的命,还是要做这些强按人低头,女人为难女人的事,二十年媳妇熬成婆,一代代的没完没了。” 苏麻喇笑道:“下辈子,咱们都托生男人,好好对媳妇。” 说笑归说笑,还是正经地商议了该派谁去引导福临男女之事。玉儿并不想让多尔衮做这件事,挑来选去,果然还是福临最喜欢的岳乐比较合适,正打算拍苏麻喇去给七福晋传话,让她进宫一趟,宫外送来了范文程的东西。 范文程给大玉儿送来一箱最新从江南江北搜罗来的书籍,正儿八经的史籍有,消遣娱乐的话本子也有,但玉儿最先检查的,还是箱子上的封条,虽然封条是完整的,可玉儿一眼就看出,多尔衮的人动过手脚。 自从玉儿向多尔衮反抗,恼他擅自拆看自己与孩子和大臣们的书信往来,多尔衮就不再动她的书信。 但玉儿很快就发现,箱子信函还是被动过,只是动过后,信封直接换新的,箱子匣子重贴封条,就连信封和封条上的字迹,都有人模仿的惟妙惟肖。多尔衮,到底还是提防她的。 “这封条是重新贴的。”大玉儿冷笑,“他这样也好,大家心里都落得踏实。” 范文程会在封条上做暗号,只有大玉儿和他彼此知道,就连苏麻喇也无从辨别,如今日这封条上,字迹模仿得几乎以假乱真,连玉儿都能被骗过,可少了那最紧要的暗号,就是假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