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昨晚的事,让您思念额娘了吗?” “看着朕给她夹的菜,她都会高兴地笑起来,她怎么这么傻。”玄烨说,“朕甚至想,额娘若还活着,会不会更偏袒她,因为她们……” “那就请皇上善待她,将她的幻境编织得更合理更自然,不要轻易让她绝望。”舒舒说,“十年后,后宫如云,她不过是沧海一粟,就连臣妾亦如是,但辅佐皇上早日适应后宫的人心与人情,是臣妾的责任。” 舒舒往后退了一步,屈膝道:“皇上,请您早日从对额娘的同情悲悯中走出来,臣妾相信,额娘为情所付出的一生,从未期待要换来儿子的可怜。” 玄烨看着舒舒,说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朕彻查贪官污吏,是想借此机会收拢人心,可鳌拜像是在朕的脑袋上长了一双眼睛,将朕所看中的人,全都送入大牢、革职查办。到底大清事姓爱新觉罗,还是瓜尔佳?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果然,皇帝怎么会为了钮祜禄氏而大动情怀。 他受挫了,心里憋屈,额娘曾经的不如意,成了他宣泄幽怨的借口。 纵然决心要和大权臣比命长,这一天天就在眼门前的压力,还是要靠血肉之躯来扛。 舒舒起身,贴上玄烨的胸膛,抱住了他的腰肢:“皇上,冷静一些。” “舒舒,朕很辛苦。”玄烨的声音,因为盛怒而颤抖,“朕真怕哪一天,就忍不住受不了。” 舒舒抬头看着皇帝,忽然笑:“玄烨,我们去耍布库吧,痛痛快快出身汗。” 玄烨还没回过神,舒舒就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朗声吩咐大李子:“请裕亲王进宫。” 没多久,就有消息传出宫外,皇帝又在和一群孩子摔跤耍乐,还带着皇后在边上呐喊助威。 这话传到鳌拜跟前,府上几位宗亲正带着各家女儿来请安磕头,四五个年轻姑娘一字排开,他上下打量后,虽不甚满意,也是没法子。 鳌拜威严无比地说:“好好回去学本事,来年选秀,你们中间若是有人能进宫,伯父我必然能保你们入主中宫。你们不缺胳膊不缺腿,长得也算清秀,不希望再有人,还没进钦安殿就被筛出来,从现在开始,仔细学着规矩,一年后,可别出错。” 女孩子们怯怯而拜,齐声答应,之后就被下人领走了。 鳌拜兀自喝茶,心中幽怨,早从先帝起,他们家的女孩子就进不了钦安殿,头一次他还傻愣愣地没醒过味,等后来察觉到,一晃就到了如今。 那布木布泰实在好涵养,竟然能谈笑风生不以为然地与他和睦至今,皇太极一定没想到,那个曾经在八旗之中名声不好的小福晋,会有这般叱咤风云的一天。 “太皇太后……你们不要逼我。”他将茶碗拍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自言自语,“千万别逼我。” 此刻布库场上,趴了一地的少年们,个个儿满头大汗,玄烨在一旁也是气喘吁吁,双手扶着膝盖支撑身体,吃力地喊着:“再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一众人连连告饶,几十回摔下来,他们的骨头快散了。 “皇上,咱们回吧。”舒舒朝玄烨招招手,“皇上,臣妾饿了。” 玄烨的衣衫湿透,汗水如雨般滴落在草垫上,他缓缓直起腰,一步步走向舒舒,一手搭在她的胳膊上,舒舒猝不及防猛地一颤,努力承受住了他的重力。 圣驾直接去了坤宁宫,玄烨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舒舒和石榴为他更衣擦汗,脱下裤子和衣裳,露出一块块发青发紫的伤痕,新的旧的,这般模样,哪里像个养尊处优的皇帝。 玄烨是石榴的命根子,她怎么经得起看这样的光景,忍着在皇帝面前没露出来,一走到外头,就泪水连连,心疼得稀碎。 舒舒却是早就习惯,还拿着药酒用力地揉散淤血,疼得玄烨弹跳起来,拍她的脑门:“你要杀了朕啊?” 舒舒咯咯笑出声,凑上来轻声说:“皇上快趴下,叫我看看屁股上摔伤没有,今天上药酒把淤血散开,明儿坐在龙椅上才不硌得慌。” 玄烨不肯,说要叫大李子来,舒舒将他轻轻推倒,爬到玄烨胸前,撅着嘴说:“那往后,也叫大李子代替臣妾吧,后宫都散了,有大李子就行了呗。” “放肆。”玄烨顺手在舒舒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可这一拍,竟是惹得他小腹一紧,咽喉里一股股热血向外涌,现在衣不蔽体的人是他,可他竟然被撩拨起来。 舒舒意识到不对头,这还大白天呢,她可不敢勾引皇帝,忙规规矩矩坐到一边,露出几分怯意:“皇上,是我不好,玩笑过了头,没规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