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她收钱,自己来切肉称肉。没人时两人就站着聊天。 两人正说得高兴,杨云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扯过李竹让她背对大街,李竹不解,不过也照着做了。 过了一会儿,她就明白杨云的做法了。 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嗓音:“寄儿,你渴不渴?喝口水吧。再走一会儿就到学堂了……” 这不是她娘肖氏是谁? 等两人走过去了,李竹和杨云才转过身来。 李竹远远地望着肖氏和李寄的背影。肖氏身上背着、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边走边说话,李寄两手空空,拉着脸,无精打采地踢打着走路。 杨云拍拍胸口说道:“差点就被他们看见了,还好躲过去了。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发现咱们,不然有的闹。” 李竹心说,永远不发现是不可能的。只希望越晚越好。即便来了又怎样人,当初说得明明白白,她彻底跟李家断亲了。 两人闲了一会儿,又开始忙碌起来。 有时客人一堆堆的来,好在李竹动作利落,一边切肉包肉的同时,把帐也算清了。 有客人就惊叹了:“哟,你这小丫头帐算得真利落,都不用算盘。” 李竹笑着说道:“我跟着哥哥念过书,学过算学。” 那人再次惊叹了一番。 两人忙到晌午,李竹去买了两个菜包子要了两碗汤,和杨云凑合吃了,大约到未时她们就可以收摊子了。 这一天,生意上倒是无波无澜。当他们回到家时,家里却不太平。 李大姑气得在站在篱笆外朝北大骂,杨老实蹲在那儿唉声叹气。杨墨真在好声开解李大姑。 “我呸,一家子见不得人好的下贱东西,你以为我家完了吗?我告诉你,你等着瞧吧。我偏不如你意……” 何家果然来退亲了! 杨云虽然早有准备,可一听这事还是心情低落。 大家心情不好,晚饭匆匆扒过几口便上床睡觉了。 李竹听杨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也跟着难受。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当天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细雨。看来明天又出不了摊了。 果然,次日清晨,雨不但没停,反而愈下愈大。杨老实的脸色略略好转些,说春雨贵如油,今年地里的庄稼能长好。 外面下小雨,屋里也开始下。一家人慌忙把衣服被褥挪到干爽的地方。屋里摆着几只盆盆罐罐,水滴滴在上面,叮叮当当地响着,跟听乐声似的。 李竹看着这东倒西歪的茅草房,心想,她得再想个法子,多挣点钱,赶紧盖上房子。或是把以前的房子赎回来也好。 早饭过后,一家人正坐在屋里大眼瞪小眼,不想却有不速之客上门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何仁义的娘何钱氏。 何钱氏打着黑伞,挎着一只篮子,站在篱笆外叫道:“李家妹子,你在家吧?” 李大姑站在堂屋门口沉着脸看着她,大声应道:“还妹子,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姐妹,你又来做啥?要是说昨个的事,我劝你还是请回吧。家里太忙,我没空招待。” 何钱氏一脸笑容,一边说一边自己去推篱笆门。她跺着脚上的泥水,径自走了进来。杨家一家人冷淡而客气地招呼了她一声便没再说话。 何钱氏一眼就看到了屋里的盆盆罐罐,和那清脆的雨声。她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鄙夷。面上却仍笑眯眯地说道:“老妹子,我这么跟你说吧,其实我也稀罕小云,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这可都是命啊,这不人家观里的师父说了,这两人的八字不合。你看我也没办法……” 李大姑看了杨云和李竹一眼,示意两人回屋。 这种事杨云确实不好在场。李竹扶着她回到小屋。杨云不声不响,窝床上蒙头睡觉。李竹悄悄站在门口听着,一边听一边想该用什么方法出了这口恶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