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将苍老忽略。 她将食盒放在安瑞面前的矮几上,在他面前坐下,顺手关上了轩窗,“二月还没过呢,夜里风冷,小心着凉。再你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来,喝点汤暖暖。” 安瑞“嗯”了声,拿出汤碗,动作太急,反被烫了下。 菡芝好笑的看着他,拿出帕子替他擦,叹气,“多大了呢?还是毛手毛脚的。” 安瑞面色微红,有些手足无措。 菡芝替他擦干净嘴角,这才不慌不忙的提及,“玉玉刚才和我说了,你的想法。” 安瑞抬头,仍是沉默,眼神却是颇有几分期待。 菡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默半晌,才徐徐叹息,“瑞瑞,除了在伦敦那几年,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家乡。” 安瑞看出了她的犹豫,并没有着急,依旧十分耐心的规劝,“可可的父亲前年过世,以后可可和我大概都不能陪在……” “瑞瑞。”菡芝打断他,语调温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妈妈想要听实话。” 安瑞目光微动,有些挣扎的摇头,“妈,我不想骗您。” 菡芝笑,“那就瞒我?” 安瑞无声的叹息,垂目,手中温着半碗剔透温润的汤汁,他眷恋的味道,半晌,才轻轻道,“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菡芝默,犹疑半晌,还是轻声说道,“瑞瑞,妈妈不希望你再像你父亲那样生活。” 安瑞心头微暖,同时却也酸涩,握住母亲的手,他说,“不会。” 不会,当然不会,为了跟随自己内心的声音生活,跳出这个泥潭,他曾为此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甚至,一直,绵延至今。 菡芝还是面带忧色,只是,却也不再踯躅,小时候,她不能护着他,现在,起码不能再拖累了他。 “都听你的。”她颔首。 此行原本目的达成,安瑞刚想松口气,却听母亲突然又提,“我听玉玉还说了,今天路上,你们接了个小姑娘?” 安瑞一口气悬在胸口,上下不得,只得含含糊糊的应了声。 “姓温,是么?”她又问,“为什么不再一起过来?” 安瑞看见母亲的表情,已是一片了然,便不再绕圈子,“妈,我跟她……不是您想象中那样。而且她现在,她,我……” “哦,是么?”菡芝依旧微微笑着,言辞却无比犀利,“妈妈想象中是什么样?你又急着解释什么?” 安瑞无言以对。 菡芝同他一起,看着矮几上那张微微泛黄的全家福,幽幽叹息,“是个好孩子。” 安瑞看着照片中她天真烂漫的笑脸,心中酸胀,“我知道。” 菡芝看着他的眉间一蹙,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他心里也是极在乎的,是啊,他当然知道。因为知道她的好,所以才会舍不得。 然而再往深处,就非她能言说。菡芝起身收拾杯盘,临行时,轻轻一笑,手抚过他的头发,动作慈爱温暖,模棱两可的又说,“也是个傻孩子。”却是不知再说谁。 “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临到门前,菡芝忽然听见儿子又闷闷的来了一句。 然,知子莫若母。 本已迈开的脚步,蓦然停滞在原地。 菡芝回头,莞尔,“那你和她划清关系的原因,是不是和送走妈妈的原因一样呢?” 安瑞表情一僵,神色阴郁。 “你爱上她了吗?”菡芝笑着,目光敏锐。 “我从未想过要爱上她。” 他又重复了一遍断桥边同锦年说的话。然而,同一句话,锦年没懂的,菡芝却明白的透彻。 “儿子,从未想过,和从未有过,失之毫厘,差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