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喷药?你这是鳄鱼的眼泪,还是兔死狐悲啊?”花筱悠似乎还想笑一下,不过忍住了。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恐怕不是,我跟你也不是一类人,而且,永远都不会是一类人。至于鳄鱼的眼泪,你可以这么理解吧,反正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是真心觉得你挺惨的。”拿起我带来的一杯豆浆,摸了摸,已经是温的了,把吸管往里面一插,另一头塞进花筱悠的嘴里,杯子就放在她的颈侧。 “其实,对于你啊,花筱悠,我还真的是挺矛盾的。一开始跟你进行所谓的合作,说实话,虽然你目的不纯吧,但是我们也算是各取所需,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后来,你背弃了这个同盟,杨彩枫被你弄成那副鬼样子的时候,我真的是生吞了你的心都有,后来杨彩枫死了,你知道么,她死前恢复意识之后的那个表情,那是一种解脱的表情。” “所以,从那时候起,你就想杀了我是么?”叼着我塞进她嘴里的吸管,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她还是吸了一口,我想杀她,根本就没必要玩下毒之类的手段,直接杀就可以了。 “不,也不能那么说,一直想杀了你这种事……该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曾经想过能不能把你招安,让你过来给我帮忙。这么说可能有点对不起烧火丫头吧,不过从某些角度上来讲,你真的是个很优秀的人才,优秀到让我有点舍不得杀你。”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些是实话。 “咳咳……”她咳了一下,刚喝进去的豆浆被喷了出来,有不少都溅到了脸上。 “你不用这么激动吧,被人夸是人才这事儿,没必要那么激动,真的。”从床头的抽纸中抽出一张,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豆浆。 “呵呵,好笑,真的是好好笑,第一次有男人帮我擦嘴,居然是这种情况。”花筱悠轻笑了起来,可是笑声却没法掩饰她的那种落寞。 “怎么?以前没有男人愿意给你擦嘴么?好歹,也是个偶像明星呢,你说,你为什么不继续做你的明星,而要开启个玩转邪教的模式呢?说实话,我真的不认为你的选择是正确的。”秃秃的头,看上去真的很难看。有的地方留着一些头发茬,可是那不但没有给她增色,反而让她显得更加难看。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很努力的白了我一眼。“混娱乐圈的,有几个能保证自己身子干净的?不是我们这些女人想要勾搭男人,而是那些男人们不肯放过我们这些可怜的女人。我加入心仁教,其实并不是为了什么长寿啊健康啊之类的鬼话,而是为了她们的制度。” “制度?”有意思,加入邪教的人,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为了钱、为了长生不老、为了女人……可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因为觉得邪教的制度很好,所以才要加入的。 “没错,制度。你跟心仁教……不,确切的说,你跟贝组织打的交道也足够多了,你应该了解他们内部的一些制度吧。女尊男卑,女人为王,贝组织的首领是女王,心仁教真正的教主也是女人,在这个女人被你们男人随意碾压的社会中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组织,多么不容易。”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之所以加入,就是因为你是个极端女权主义者?”说实话,这里有让我有些发笑。心仁教也许真的是女尊男卑,但是那种情况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高的女权意识,而是因为他们还是出于母系氏族公社的社会结构,养殖虫蛊什么的,细心的女人肯定要比男人在行,所以女人的地位才高吧。 另外……现在这个社会真的是男尊女卑么?为啥我之前的那些男同学有八成在结婚后都成了“妻管严”呢? “你可以那么理解。我知道你会笑我,但是……这就是我在面对这个社会碾压的时候所做出的,属于我自己的抗争吧。你知道么?其实我和水瓶的境遇差不多,我的家是从农村搬进城市的,不管是父母还是爷爷奶奶,重男轻女的思想都很严重。” 花筱悠停顿了一会,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 “从小,家里人就不喜欢我,说我是个赔钱货什么的,后来,我妈妈又给我生了个弟弟,家里人对弟弟关怀备至,百般呵护,对我……呵呵,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只是家里的一个佣人,不,是奴隶吧。弟弟想吃什么,我就必须立刻去做,去买;弟弟想骑马了,不管多冷的天气,我都要立刻趴下来,让他骑在我身上……” 很多时候,宿敌如果能坐在一起好好聊天,那感觉甚至比老友更加的舒畅,她就那么给我讲述着她从小到大遭受到的种种不公,种种心酸,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演技,但是她的眼圈里,真的是有眼泪溢了出来。 “后来,直到我遇到了星探,他们说我可以当明星,可以挣好多钱。那时候我真高兴啊,我以为我挣了钱,在家里就不用低弟弟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