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春不觉挑眉,李氏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倒似与她交情极深一般,借着饮酒的动作,飞快的道:“今日可瞧见了魏氏是如何得意了?” 贺兰春唇角勾了勾:“李侧妃想说什么?” 李氏眼睛睨向了魏氏:“今日她可是春风得意了。” 贺兰春淡淡一笑:“怕也不及李侧妃呢!今日王爷可是带了大郎君受百姓拜见。” 李氏闻言眼中带了几分得意之色,唇角一翘:“所以说子嗣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贺兰侧妃如若想通了,不妨来怡倩院与我说说话。” 贺兰春只觉好笑,端了酒轻呷了一口,不在理会李氏。 李氏面色一变,复又一笑,只当贺兰春是装模作样,毕竟今日她的失神已叫她看在眼中,此时嘴硬又有何用,将来总有她俯首的一日。 李氏与贺兰春坐在一处实是打眼的紧,便连魏氏都将视线投到了她们的方向,又见众人眼中若有所思,便勾了一抹笑,唤了两人上前,以彰显自己在中山王府不可动摇的地位。 李氏撇了下唇角,慢悠悠的起了身,贺兰春则将手上的酒饮进才起身走了过去。 魏氏脸上挂着端庄温和的笑:“李侧妃你们都是见过的,贺兰侧妃你们怕是第一次见。” 众女眷轻应一声,与贺兰春见了礼,今日能为中山王府座上客的无不是得季卿重用官员的夫人,她们本能的对妾侍不喜,自是以魏氏马首是瞻,又见贺兰春生的妩媚妖娆,心中更为不喜,只是顾及她的身份不敢失礼,可言语间却无一不透着疏离。 想来这样的待遇李氏亦曾是受过的,她不由嗤笑一声,见魏氏望了过来,便漫不经心的道:“王妃勿怪,我吃多了酒。” 她实在张狂的出人意料,可想到今日中山王牵了李氏所出之子的事,众人倒也觉得她的张狂情有可原,中山王妃无子,李侧妃自是第一得意人,便是魏氏少不得都要忍让一二,就是不知这位贺兰侧妃又是个什么性子,夹在中山王妃和李侧妃中间,日子怕是不怎么好过才是。 魏氏哪里会与她当众计较,淡淡一笑,道:“无妨,不过既喝多了酒便回屋歇着就是了,免得失礼人前。”言语中不无敲打的意味。 李氏“咯咯”的笑出声来:“原是想和王妃说一声回院歇着,不过大郎叫王爷带去了前院,我这心可放不下,又哪里有心歇着呢!” 魏氏心中冷笑,知李氏性子肤浅又张狂,与她计较实在失了分寸,索性撇了她与贺兰春说话,毕竟贺兰春也是世家教养出来的娘子,还是要些脸面的。 “王爷今儿必要吃醉了酒的,贺兰侧妃记得使人备下醒酒汤。”魏氏轻声嘱咐着,她知今夜季卿必然又要歇在贺兰氏的院中,若是平日里她自不会多此一言,只是今夜少不得有些官员要宿在中山王府,与其让人以为贺兰氏受王爷独宠,倒不如借此彰显自己的贤惠,叫人误以为夜里王爷歇在贺兰氏的院子是自己的意思。 贺兰春红唇微勾,眼波流转间便透出了似笑非笑的意味,魏氏用李氏彰显自己的身份她自是不管,可想踩她一脚却也要瞧瞧她是不是好性之人。 贺兰春不应这话,只清咳一声,吩咐道:“灵桂,去外院问问王爷今夜歇在何处,别我巴巴的叫人煮了醒酒汤,他人却不见了踪影。”她语气无不娇纵的味道,好似她惯来就是这般与季卿说话一样。 众人顿时心思各异,有些心思浅的妇人便忍不住瞧向了魏氏,又瞧了瞧贺兰春,暗道,王府的女眷果然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灵桂那厢应了一声便一福身飞奔出去,让魏氏连阻拦的话都来不及说不出,心中不免一沉,火气上涌,冷冷的看了贺兰春一眼。 贺兰春脸上笑容不变,依旧从容如常,倒叫人颇有些意味,簇拥在魏氏身边的妇人们对她不由投去惊疑一瞥,这位贺兰侧妃如此从容,必是有所倚仗,只是她们皆知季卿性子冷硬,倒不觉贺兰春所倚仗的会是他的疼宠。 没多时,便有人过来为她们解了惑,此人在场中人倒有不少人识得,是季卿身边的内侍槐实,他先与魏氏见了礼,又朝着贺兰春与李氏一鞠,之后才道:“王爷说让侧妃今夜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