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是上千年的酒友,默契如行云流水。 阮琉蘅在南淮对面坐下,拍开封泥,只听酒坛里竟然起了一阵浪潮声,之后酒香便弥漫了整个帐篷。 她储物戒里别的可以没有,却不能少了酒具,当下将杯盏、酒提子、铜尊一并取出。 酒提子盛出酒水,在她手上转了一圈,那无盖的酒提子却半滴不曾洒下酒来,是为去陈气。 铜尊是大肚雀型,她将酒舀在铜尊里,合上盖,放在那炭火上,素手持柄,徐徐摇均温度。 温酒时间不能长,酒且温便好。 从炭火上拿下,轻扣开关,那雀嘴便流出香醇美酒,倒入玉盏中。 她将玉盏递与南淮,南淮双手郑重接过。 两人徐徐饮下,随着美酒入喉,眉头都是一松。 不用多言,她又煮起一尊,不知过了多久,那坛碧涛酒慢慢见了底,可人却是越饮越畅快,杯盏之间,在这默默的品酒中,便已经互相知道对方的心意。 诉说的也不过是千万年来,人与人之间相处,最常见的词语罢了。 南淮道友,对不起。 无妨,我只愿你平安归来。 ※※※※※※※※※※※※ 之后阮琉蘅闭关五日,再出来时,便已经到了与姬无惆约定的一日。 阮琉蘅也换上了一身太和战袍,因为是贴身裁剪,勾勒出女子成熟的线条与优美的腰线,箭袖爽利,流云纹华彩翩翩,通身素白,俏生生站在朱门界外,冷冷看着姬无惆。 姬无惆有些失望。 “紫蘅道友为何不穿那件剑庐祭典上的战铠呢?”他与阮琉蘅不同,穿了一身黑色金甲战袍,华丽异常。 他提战天斗火铠做什么?有什么打算?阮琉蘅皱眉,实在想不出他问这个干嘛,只好道:“被月泽打坏了。” “如果道友不嫌弃,我这里有一件……”剑庐祭典上阮琉蘅那件魅人的战铠,很少有男人会不喜欢,设计本就勾人,尤其还穿在体态优美的身体上。 “姬天君,我们抓紧时间吧?”阮琉蘅打断了他。 姬无惆本还想做做样子,提点小情怀,结果看到阮琉蘅这个态度,也是冷哼一声,拿出一把长剑说道:“走吧。” 旁边有负责传送的修士,俩人站在同一法阵上,光芒一闪,已是换了天地。 因为有一层结界,因此朱门界内的天空昏沉沉,如黄昏般,非常压抑。 因为无法穿透阳光,所以植被极少,少有能在朱门界内生存的树木,却一旦扎根,色泽便是极鲜艳诡异,血红、大紫、明黄、银白,如沉寂的喜宴般违和,热烈地生长在这魔气横生的死地。 那些树木后,隐隐有让人不安的气息,仿佛有什么在窥伺着他们一般,让阮琉蘅极不舒服。 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来彼岸之门,旁边的姬无惆却已经参与了几次轮值,此时却是熟门熟路。 “修士对魔气极其敏感,因此朱门界内魔兽气息混杂,会影响你的判断。”姬无惆是真的欣赏这个不愿畏畏缩缩躲在师门背后的女修,所以好心解释道。 阮琉蘅点点头道:“谢过姬天君指点。” “因为魔兽密度极大,因此我等剿灭魔兽的方式都是列阵,放出修士标记,以免其他小队误入,当然,如果寻求帮助,也可以放出特别的标记,”姬无惆继续道,“在阵内探寻魔兽,通常来说,三阶以下的魔兽看到修士就会逃命,而四阶魔兽会成群结队,五阶独行的也不多,如果遇到这种魔兽群,还是相当危险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相信长宁神君也告诉嘱咐过你,在朱门界内,为了不影响结界稳定,不可使用大型阵法、结界术,不可使用威力过大的法术,领域之力慎用。” 阮琉蘅点头,这些出发前,长宁神君都已经告诉过她,但姬无惆这么做,明显是希望获得她的好感。 其他另说,这位天君,到确实是个人物。 “不知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