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撑着,唯一的问题就是心境。他自负比阮琉蘅多一些人生体悟,可如今看来,阮琉蘅突破元婴后期在即。 月泽垂下眼眸,他已是元婴后期,而她也追了上来。 很好,很好。 ※※※※※※※※※※※※ 阮琉蘅回到东街小院的时候,门口便悬停着一道传音符。 “师父安好,徒儿曾与飞廉神君有约,此时师父已醒,红湄当不负前盟,就此别过,望师父勿念。” 徒弟们长大后,便有了自己的机缘与修炼法门,阮琉蘅既为他们高兴,又有些牵挂。收了传音符,有些纠结地拿出太和弟子牌,踌躇良久,才将弟子牌贴在额头上,刻下一丝自己的神识,掐动法诀,将回归宗门的消息发给芮栖迟。 之后她进入小院,外放的神识便发现里面传来陌生人的声音。 “……家主何需动用铭忠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虽然我夏微合只是一介散修,却也知道家族哺育之恩情,如今家族惨遭屠戮,何来袖手旁观之理?”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大概金丹后期修为,要不是一身道袍,扮作打家劫舍的土匪也是丝毫不用化妆。 夏承玄的声音再不是低哑的少年声,而是清澈的青年男子之声,朗朗问道:“东海散修中有我多少夏家子弟?” 另一个身穿金丝铠,金丹中期修为的壮硕青年道:“海外三千洞府共分东南西北四海,南海多妖兽、西海灵气不稳、北海终年冰天雪地,只有东海散修最多,我兄弟二人见过的夏家弟子,没有三十人也有二十五六,只可惜分布太广,一时不好召集。” 夏承玄说道:“那么就劳烦微合、启悟二位前辈最近几年为我留意下,我虽知道修士生性喜自由,不愿受家族束缚,但灭族之恨不敢忘,希望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阮琉蘅进了主厅,只觉得屋子里的所有亮光都被那三个男人挡了去,此时才觉得,夏家男人那副身板,原来是家族遗传。 另外两人见到阮琉蘅,都是一惊,随后低头行礼道:“久仰太和紫蘅真君!” 夏承玄此时心情很好,站起身掸掸袖子,说道:“两位先请回,如果有消息,可通传太和行事堂,我自会得知。” 看着二人走后,阮琉蘅将院落的阵法收起,才皱眉道:“你又与夏氏族人联络?不怕他们欺你?” 那块碎裂的砺剑石在夏承玄手背的骨节上翻飞,他懒洋洋地道:“富贵险中求,报仇也是同理。行事如畏首畏尾,岂不是寸步难行?更何况——”他手掌凝结出冰霜之气,“铁马冰河诀的第一重封印已开,我目前也已可以将其与剑意结合起来纯熟使用,再加上夏凉,如果遇到危险,也能撑到救援赶到了。毕竟这立危城不比太和,城中所有法术和灵力波动都会记录在案,有元婴期的修士一天三路巡查,我又怎会放着现成的保镖不用?” “一日不到,你便已经将立危城打探得清清楚楚?”阮琉蘅诧异道。 “立足百年之地,难道不该先派出斥候,侦探地势情况?” 他丢出一条鲜活小鱼,窗外便窜入一只橘红猫咪,摇头晃脑地道:“经纬街十二巷的刘三喜最不喜欢邻居浦林真人,要在明晚卖给他的回灵液里加老鼠屎。” 夏承玄摸了摸娇娇的耳朵,夸赞道:“真是耳听八方,眼观十六路的绝顶灵兽。” 娇娇有些得意的甩甩尾巴,骄傲地看着阮琉蘅,仿佛在说:快夸奖我呀! 阮琉蘅扶额。 “可惜我们今天便要启程回太和。” 夏承玄和娇娇都如同炸了尾巴的猫,齐声问道:“为什么?” 没等阮琉蘅回答,另一边窗子里跳进来的夏凉吐着舌头,气喘吁吁地说道:“因为那蠢道姑的植物人师姐醒了。” 说罢才想起站一边的阮琉蘅,一脸绝望地用爪子捂住自己的快嘴。 “仙姑饶命,我吃熟的,我吃熟的!”夏凉扑到阮琉蘅腿边哭叫。 夏承玄看着阮琉蘅淡然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一把将夏凉拎到自己身后,轻轻咳了一声道:“林画师伯终于醒过来,真是可喜可贺,只可惜我还没来得及逛一逛立危城,可否再容上一日?” 阮琉蘅看他们小心翼翼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