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一动也动不得。 不对。 很明显有哪里不对。 想,卿言,快想。卿言心中没来由的预感告诉她,她一旦出了这扇门,就再也没有机会捕捉违和感的来源,也再也没法去弥补错失深究所带来的后果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到底她遗漏了哪里? 她缓缓转过身,看向何梦露。她的小狗正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她的主人此刻脸色煞白,身体僵直。 卿言还是意识到了—— “何梦露……”她的喉咙收紧,声线全然没有刚才的轻柔:“你的配枪呢?” 她的小狗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她从未在何梦露身上体会过的陌生。何梦露微微皱眉歪头,一副不理解卿言为何有此疑问的样子。 可她的表情太过僵硬,眼底太过阴沉。卿言怎么也不会被这样的演技骗过。 “你的枪呢?那把你打算用来杀我、打算用来为何傲君复仇的枪呢?” 别说谎,求求你,别说谎……卿言是知道的,王赟才明天一定回来,而何梦露会比她先知道王赟才到来的消息。她可以在监狱里待着自己的配枪自由出入任何地方,能阻止她的只有卿言,而何监狱长可以轻易的将卿言关入禁闭室,这样谁也不能阻止她的复仇。 她为什么一早没有去想这种可能性呢? 何梦露一早就用行动表明,她愿意用现在拥有的一切换取一个复仇的机会不是吗?为什么卿言没有将这种可能性列为最优先发生的事态呢? 难道她认为,自己的爱可以将何梦露的决心消磨?她为什么会这样理所应当的认为,何梦露的爱拯救了卿言,所以卿言的爱就能改变何梦露呢? 她的小狗,不,应该说是何监狱长终于放下了佯装不解的僵硬表情。卿言第一次发现面无表情的何梦露眉眼之间并不是她熟悉的柔和,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凛然。 “主人,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啊……”何梦露说着,将那把枪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了出来:“从将你转监开始,这把枪就一直放在这里。不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吗?‘如果在第一幕里出现一把枪,那么第三幕这把枪必须响起。’是我搞错了枪响的时机,我最不该让你知道这把枪的事。” 卿言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冷透了,她几乎晕眩到站不住,更别提上前去夺走何梦露手上的枪。她只能看着何梦露握着那把枪,悲哀的发现她握枪的样子比之前熟练了许多。 她一直都在练习吗?她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天,从知道真凶的那天开始。那么…… “所以你这些天,都是在陪我玩过家家吗?” 这是卿言唯一敢问的问题,“这些天”,而不是“一直以来”。她害怕何梦露说是,害怕她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如果何梦露真的说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只不过是何梦露不肯再一次接受她千疮百孔找不到一处美好的爱罢了,她又能怎么样呢? 这时候应该回答是,何梦露想。甚至应该说的更决绝,应该说自己最一开始选择再次接受她就是为了杀死王赟才的这一天,这样才能让卿言死心。这把枪在射出子弹的那一刻,何梦露就不可能再活着回来了。她成了货真价实的杀人犯,为何傲君复了仇。王赟才死后,树倒猢狲散,势力不会被轻易接盘,地下世界的权力斗争会因为他的死而爆发出来。而卿言的事情,也会随着他的死而有机会犯案。 卿言不是只有她而已,她还有于雪晴。于雪晴一定会为了卿言奔走。 她只有一次背叛主人的机会,也只有一次能拯救卿言的机会了。明天过后,她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她只要说出最绝情的话,卿言就不会再爱她。可她做不到对卿言说谎。 “我真的……很想相信、这一切都会好的。”何梦露回答说:“在看到你倒下之前,我一直都相信,你是绝对不会输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