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是最没长性的,她看了一会锦鲤,就觉得没意思了。她挣扎着从顾望舒怀里下来,就往旁边的八角亭走去。 亭子通体都刷上了红漆,只有顶上的瓦檐是青色的,看着很精致。周围种了很多荷,叶子颜色还是深绿的,只是没有花了。 “等到夏天,这里荷花就会开了……很漂亮。最鼎盛的时候,这亭子都快被包围了。”顾望舒跟在她后面,说道。 “那么多荷花……一定很壮观吧。” “是。你出生也是在夏天。记得那年,大嫂把刚满月的你抱给父亲看时,不知为何你一直哭……当时,我的小厮刚采了几支荷花回来,准备插到花瓶里,谁知被你瞧见了。” 顾望舒陷入了极悠远的回忆,嘴角微微上扬:“你看着我咿咿呀呀,竟像是要讨要荷花。” “我试着把它递过去,你看到后果然不哭了。” “父亲当时也笑了,说是你和荷花有缘,就用“荷”给你起了名字。” 新荷听得有趣,从未有人给她讲过这些。 “四叔,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新老太爷去世的时候,她还太小,完全没有印象,此时听他讲起,却生了兴趣。 “……是个好人。” “……”这也太敷衍了,她撇撇嘴。 顾望舒却不愿意再往下说了,他背对着她站着。很是清瘦孤拔。看着竟是有些可怜。 又过了一会,云玲看着头顶的太阳都倾斜了,开口说道:“姐儿,我们回吧。该吃午膳了。” 新荷摸摸肚子,确实是有点饿。她“嗯”了一声,回头和顾望舒告别,然后笑眯眯地领着两个大丫头走了。 “嫡小姐笑起来真好看,两眼眯着,像小猫似的。”虎子看着主子的背影,也说道:“走了这半日,你也累了,咱们也会吧。” 顾望舒看了眼新荷离去的方向,也转身离开。话都没说。 虎子跟在后面,觉得自家主子的情绪有些奇怪,像是生气了。可是,他刚刚和嫡小姐明明就交谈的很愉快啊……莫不是背上的伤又疼了,一想到这,他的脚步也加快了。 新荷愉快地耍了半日,心情很不错,一路上也是有说有笑。路过新府学堂时,她探头往里面看了几眼。前世,她也很少来这里,心里止不住就有些好奇。周围翠竹环映,是个清幽的好地方。 “姐儿,我们走吧……”云朵刚一开口,迎面就走来两位少年,后面跟着好几个小厮和仆从。 个子略高些的,她认识,是自家大少爷。那位稍微低点的,长相很英气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她拉了把云玲,两人一起行礼:“见过大少爷。” 新明宣刚陪着好友吃完午膳,肚子有些撑,就出来溜达溜达,没料到会在学堂附近见到妹妹。她几乎没来过这里。 “起来说话。”他看了眼两个丫头,和新荷说话:“荷姐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新荷愣愣的没有接话,她看着对面那个身材修长,风姿出众,面容英气的少年,心里一时间百转千回。 这人太熟悉了,前世和她订过亲,工部尚书的嫡子赵渊,同时也是母亲手帕交的儿子。 当时,两家对彼此都很满意,也交换过生辰八字,就等她十六岁嫁过去……然而,新家却出事了。 后来,新荷也隐隐听说,他上下托人情找关系想为新家翻案,还为此和自己的父亲闹翻了。 她记得赵渊比她大四岁,那时候是难得稳重的青年,家世也好。父亲母亲对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