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遍布忧色,实在是担心外孙媳妇儿。等儿媳妇们都离去了,她叫上梁婉瑜,往隔壁的顾宅去。 庭院里起风了,夏季的热燥就吹下去些。 新荷刚从虎子那里得到了消息,吃惊之余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叶老太太就到了。 “外祖母,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情派个丫头过来说一声就好。”新荷屈身行礼,笑着把人往屋里请,又让丫头们上糕点、茶水。 叶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心疼道:“傻孩子,外祖母挂念你……明天就要进宫哭丧了,你这身子……可怎么办?”她叹口气:“你这边丧服什么的,就不用操心做了,你大舅母那里正在赶制,一起吧……” “这样,不好吧?”新荷一愣。 “有什么不好的。”叶老太太转头和郭嚒嚒说话:“你去老大媳妇的房里跑一趟,按照我的意思和她说。” 郭嚒嚒答应着,屈身应是,转身出去了。 梁婉瑜进门后一直都没有说话,这会笑笑道:“二表嫂,您怀着身孕不方便,就听姑婆的吧。二表哥在宫里忙碌,您好好的、他才安心不是。” “……就是这个理。”叶老太太笑着看自己的侄孙女,越看越喜欢,“这孩子平时话也不多,一旦开口就像解语花一样,说的人心里舒坦。” 新荷答应一声,也微笑道:“瑜表妹蕙质兰心,我心里也很喜欢。” 梁婉瑜微微一笑,低下了头, 几人说了一阵子话,神情都渐渐放松了。 庭院里,慧文在侍弄睡莲,粉色的,像碗口一样大。很是小巧、秀气。 傍晚十分,进宫的人都慢慢回来了。新荷终于见到了四叔,他眼睛里都是血丝,昨晚应当是一夜没睡吧。 “四叔。”她迎了上去。 顾望舒摸摸她的额发,往净房去。沐浴一番后,换了丧服,很快就出来了。 “荷儿,我还得去宫里,晚上不回来。”他亲亲她的额头:“你要乖,明天和大舅母她们一起进宫哭灵……作个样式就好,我会派人照顾你的。” “四叔……”新荷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心里不安极了。 顾望舒把她搂在怀里,小声哄她:“太子年幼,我必须得过去掌控场面……过去这几天就好了。” 哪朝天子驾崩会不动荡……他不想告诉小妻子宫里的混乱。只拣些相对轻松的话题说给她听。 “……好。” 新荷仰头,认真地盯着他看。 她把自己的燕窝粥端过来,让他喝。 烛火闪耀,彼此的眼神烙印在心底。 顾望舒又低声哄了小妻子一会,才转身出了房门,刚走到前院,就被虎子给拦了。 “主子,您回来之前赵大少爷来找过夫人,说是有急事……被我强行给推了。内院的消息也瞒的死死的。” 顾望舒脚步不停,往府门外走:“我给你留下一半人数的锦衣卫,务必守住顾宅,不让任何外人见她。”他从腰间摸出一块菱形刻字的牌子,递给虎子:“这是令牌,锦衣卫见它如我亲临。” 虎子双手接过,放入怀里,问道:“可是,明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今晚顺利过后,局势就稳定了。” 虎子行礼,眼看着顾望舒走入了第一进院落。 通往皇城的官道上,灯火通明,路两旁站满了五城兵马司的人,着装统一,腰间挎着弯形军.刀。自皇上小殓后,京都就戒严了。 马车到了午门外,顾望舒挑起车帘下来。 “顾阁老,借一步说话?”赵渊着丧服,从暗处走了出来。 顾望舒笑了一声:“我记得下午时文武官员都各自回去了。怎么,赵编修特意等我到现在?顾某荣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