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故意的。”苏皖撇撇嘴,无所谓的把玩着手里马鞭,“我从对面过来,又不知道车里坐的是她,两个侍卫不小心才碰了她的车,她就死揪着不放了。” 言下之意,反而是褚浔阳小题大做了。 褚浔阳也不想去和她口头上争辩什么,只道,“所谓不知者不罪,既然苏郡主说是这两个下人的错,我再计较,反而是我小气了。” 几人刚要松一口气,紧跟着却又听她话锋一转,对青萝道,“就照我之前的吩咐,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押解官府,让顾大人严办。” 这个褚浔阳,竟然油盐不进。 苏霖的目光恼怒,苏皖却是一下子就急了,上前拦着不让,“就算是我的奴才莽撞,回头也自有我这个做主子的惩戒他们,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马上给我放了他们。” “你苏家的人要惩戒奴才就滚回你们苏家关起门来教训,这里是京城,是闹市,可不是你们长顺王府的后院。”褚浔阳的神色淡淡,言辞之间却是半分情面也不留,道:“今天我与你讲的是国法,朝廷的法令严令禁止闹市纵马,你扰民是在其一,现在惊了我的马又伤了我的车夫又算一条。你要做你苏家的家务事来解决?那也要先问问方才这一路过来被你冲撞惊扰的百姓答不答应。” “哼!”苏皖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却是不以为然—— 那些贱民,敢说她一个字的不是? 她的心思褚浔阳哪有不明白的,说着也不等她接口就又继续道,“而且就算他们都不与你计较,我还要和你好好的算算这笔账呢!” 苏皖是苏家唯一的嫡女,自小就被骄纵着长大,从来都是被人顺着哄着的,哪有像今日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的? “你——”苏皖勃然变色,就着手中马鞭往褚浔阳面上一指。 然则一个动作还没做完,青萝已经一个闪身上前,直接抽了腰间软剑横扫而过。 众人只见眼前寒刃一闪,而苏皖甚至能够感觉到指关节处一道冷风掠过。 下一刻,被她握在手里的马鞭就紧贴着她的手指被削落在地。 苏皖心中骇然,一下子就没了底气,愣在那里。 苏霖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杀气,刚要开口,青萝已经收了软剑冷冰冰道,“不尊皇命,还敢对我们郡主动鞭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普天之下都要以你们苏家人为尊呢!” 此言一出,就是相当严重了。 不说是苏皖,就连苏霖也一起跟着齐齐变了脸色。 苏霖和苏皖的祖父苏瑾让是当年拥立皇帝登基的功臣,而苏家则是如今西越国中唯一的一个异性王爵,可谓风头无两。也同样,他们苏家的存在就十分敏感了。 苏皖再不敢生事,往后一步缩到了苏霖身后,低声道,“大哥!” 褚琪晖的心头一凛,上前打圆场道,“浔阳,不过是场误会,苏郡主年纪小不懂事,看在大哥的面子上——” “大哥的意思,是该由我来迁就她了?”褚浔阳看着他,眼底的神色一片冰凉。 青藤在旁边听了,已经毫不掩饰的掩着嘴笑了出来—— 褚浔阳今年十四,而苏皖已经及笄,算起来比褚浔阳还要大上半岁,就算真要有谁迁就谁一说,也该是由苏皖来做出表率。 褚琪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竟是一时语塞。 正在尴尬的时候,便听得大街的另一头有人声音粗暴的大声喝道,“让开让开,官府办案,闲杂人等统统让开,别挡着道儿。” 苏霖的脸色一瞬间已经难看的无以复加,藏在袖子底下手指缓慢的收握成拳,却是不能发作。 转瞬之间京兆府的大捕头杜长明已经带着一队衙役到了近前。 深蓝是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见到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