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菊香就又吩咐道:“这个丫头也拖出去,吩咐下去,大郡主是失足落水,旁的话谁敢透露一个字出去,就全都给我处置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几乎是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郑文康还从不才能见老夫人这样有失风度的时候,张了张嘴也不敢再劝,只能看着他离开。 外面有婆子进来把软在地上的菊香给拖了出去。 郑嫣的神色惶恐,尤其是看到菊香求救的眼神就仿佛的看到了此刻的她自己。 她抖了一下,突然就有些后悔方才的一时激愤,后怕的连忙扑过去拽住郑文康的袖子道:“大哥,你想想办法,不能叫祖母把我关起来。” 郑文康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心中百感交集,亦是酸涩的厉害。 “祖母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着她的面,说软化告饶都未必管用,你还这么不知进退。”郑文康道,恨铁不成钢的甩袖走到旁边。 郑嫣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是不肯替自己去求情了,顿时就绝望了起来,悲愤的一跺脚,又扑到旁边的桌上哭了起来,“我只是可怜母亲嘛,我有什么错?” “你——”郑文康想说什么,最后却也终是没能开口。 褚浔阳上回过来的始末郑铎是私底下和他交代过的,也把郑老夫人的意思对他说了,郑家的原意就是两边不得罪的耗着,却是怎么也没想到突然被郑嫣这么一闹竟然一起把两边都得罪了。 褚浔阳那里的态度不冷不热还好说,褚琪炎却像是完全针对起他们兄妹了一样。 “算了,你也别哭了,先回你的院子里去安静几天,回头等祖母气消了,我再去给你说说情。”定了定神,郑文康道。 “可是祖母的那个脾气——”郑嫣红肿着一双眼睛,心里却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她就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女儿,还真能关你一辈子不成?”郑文康道,已经是有些不耐烦,想了想又再叮嘱道:“以后不要再这么莽撞了!” “嗯!”郑嫣擦着眼泪点了点头。 她的贴身丫鬟走上来扶她,她往门口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皱眉回头道:“大哥,你说表哥他——怎么——” 提起褚琪炎,她刚刚压下的委屈劲儿就又涌了上来,忙又捏了帕子擦眼泪。 “他——”郑文康也为了这事儿憋了一肚子火,却也不好言明,只好软声劝道:“他应该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乱想,怎么说——咱们都一家人!” 郑嫣想想,到底也是觉得褚琪炎没有坑害自己的理由,便也就没再多想,被丫鬟扶着走了出去。 * 褚琪炎和褚浔阳从郑家出来又一道回了东宫,一直到酒宴散了才和其他的客人一起离开,席间一直神色如常,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来。 待到把客人都打发了,褚琪枫才和褚浔阳一起回了锦墨居。 褚浔阳把平国公的事情大致的说了,到最后才是神色一敛道:“之前我们的估算有误,褚灵韵和郑嫣之间勾结的事褚琪炎是一早就知道,不过他的目的却似乎并不是要把平国公府从我们的手里争取过去,而是——” 她说着,就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再次抬眸看向褚琪枫道:“对于郑家的不识时务他似乎一早就没有多少耐心,在这一点上我们都低估了他,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对平国公府抱有太大的指望,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干脆就来一招釜底抽薪,玉石俱焚!” 褚琪炎根本没费心思去试着和平国公府修缮关系,今天更是直接把对方给得罪了,从这个势头上看,如果有朝一日平国公府真会倒向他们东宫方面的话,那么对方最直接的做法就很有可能是直接把平国公府给毁了,一劳永逸。 “这个人的行事从来都别具一格,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褚琪枫倒也没有多少意外,垂眸抿了口茶才道:“那你的意思呢?平国公府还有我们继续下本钱的必要吗?” 褚浔阳撇撇嘴,“郑老夫人和平国公都不可小觑,不过么——郑文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