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分明就是来催命的。 她的脚下一软,险些就从车上落下去,强自维持了许久的镇定情绪就在这一瞬间完全的崩塌,脸色惨白。 拓跋云姬带人奔袭而来,直接停在了拓跋榕瑶车队的另一面。 遥遥相望,她便是微笑着和对面的褚浔阳等人打了招呼,“浔阳郡主,康郡王,别来无恙!” 她在京是那段时间和褚易简几乎没什么交集,是以倒是没有认出他来。 两拨人马隔着人群向往。 这女子,较之于年初在京城的时候更多了些沉稳和从容的气度,此时一身简便的衣袍在身,高居马上的神情看上去甚为明艳。 “云姬公主!”褚浔阳没有接茬,却是褚琪枫凉凉一笑,道:“这么兴师动众,您这是特意来接我皇陛下和荣妃远赴漠北做客的吗?” 拓跋榕瑶要挟持皇帝回漠北,依仗的不过是拓跋淮安和她之间的旧情。 可来人是拓跋云姬,她就半点的指望也没有了。 拓跋榕瑶面上神色慌乱,咬着嘴唇才待要说什么,却听拓跋云姬的语调冷肃道:“康郡王误会了,我王刚刚登位,自是十分感怀于皇帝陛下曾经的知遇之恩,就算是要拜见,也也会亲自赶赴京都,哪里会叫换地陛下舟车劳顿,前去漠北?” 褚琪枫也不多言。 紧跟着拓跋云姬已经是目色一厉,扫了眼拓跋榕瑶身边的侍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做主张,胁迫西越的皇帝陛下出京?这是存了心的要挑拨我们漠北和西越天朝之间的关系吗?迫的双方兵戎相见,你们是要让自己的父母妻儿都卷入战祸吗?” 她的话声色俱厉,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叫一众本就被逼迫到了绝望中的侍卫们更觉压力。 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在这两位漠北公主之间游移不定。 拓跋榕瑶刚刚产后的身子,本来就是体力不支,这会儿的危机感袭来,她就只是蹲在车辕上,抱着自己的肚子不住的冒冷汗。 对面的拓跋云姬却是高高在上,气势凌厉。 一众的侍卫也都不是傻子,自然分得清楚轻重。 “六公主恕罪!”一个侍卫反应最快,已经跪了下去,请罪道:“奴才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听从主子差遣,不知道是八公主擅做主张,才会跟着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奴才们有愧于我王,有愧漠北的服老族亲,愿随公主回去,单凭我王处置。” 拓跋淮安登临漠北王的宝座也不过就是这几天之内的事情,褚浔阳等人也是这才知道。 拓跋云姬的面容冷肃,在褚浔阳等人面前也没表现出任何的热络,只就公事公办,以她漠北公主的立场道:“榕瑶为了一己之私险些铸成大错,就算她是我漠北王庭出来的,本宫也不会是非不明的替她求情,她既然已经嫁入西越,就留有你朝中处置,本宫会代为转告王兄,希望皇帝陛下能够体谅,莫要为此而和漠北生出嫌隙。只是这些侍卫却都是身不由己,为她蒙蔽驱策,纵使他们也有罪,还请郡王爷网开一面,让我将他们带回漠北,交由王兄处置,届时——漠北一定会上呈国书,就此事给皇帝陛下一个交代!” 她这话说的也不算客气,甚至于要求带走那些漠北的侍卫的要求也略有过分。 但是以她的立场,却也挑不出丝毫的毛病来。 “小王叔以为呢?”褚琪枫侧目,递给褚易简一个询问的眼神。 “你做主就是!”褚易简道,语气淡淡。 拓跋云姬才要松一口气,这边却见褚琪枫的目色一冷,突然开口道:“不行!” 拓跋云姬愣了一瞬。 然后才听他继续说道:“挟持陛下,这些人罪犯滔滔天,即使他们不知情,也罪无可恕,本王需要将他们全部带回京城,届时公主的话,本王会代你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