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这又是为什么呢? * 大婚的仪式结束之后,以陈皇后为首的几位妃子就先行一步回宫去了,而镇国公府前院的喜宴则是一直摆到二更过半,还有许多人意犹未尽。 延陵君匆匆赶回新房的时候已经临近三更。 就褚浔阳那性子,叫她枯坐一晚,恐怕早就不耐烦了。 回去的路上,他走的难免有些急切,一阵红色的旋风一般一路卷过,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红烛高照,却见他的小妻子正襟危坐,循规蹈矩的坐在床边等她。 她身上嫁衣如火,洋洋洒洒的铺了满床满地,几乎叫人插不进脚去。 “少主!”守在门口的映紫几人赶忙行礼。 “哟,新郎官回来了。”陪在屋子里的喜娘眉飞色舞的也跟着上前行礼。 盖头底下,本来正螓首低垂,昏昏欲睡的褚浔阳不由稍稍坐直了身子。 延陵君唇角扬起的笑纹不觉深刻三分,举步走过去,径自弯身坐在了床沿上。 褚浔阳一动也不动。 延陵君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抬手,将她搁在膝头的手指拿在掌中稍稍用力握了一下。 喜娘口中滔滔不绝的念着不重样的祝词,捧了喜秤过来。 延陵君握在手里,颠了颠,直到喜娘第三遍扯着嗓子催请的时候才抬手挑起了盖头。 大红的盖头高高扬起,褚浔阳猝然抬起眼睑,一片红色艳丽的海洋中,娇颜如花,本就精致的五官经过巧手妆点,而更添几分艳色,一双眸子,更是璀璨流光,着实当的起“美艳不可方物”几个字。 几个丫头和她之间都是熟识,这一眼看过去都尚且觉得惊艳。 旁边几个喜娘便是直接呆愣了一瞬。 据说当年的宪宗样貌就生的不差,褚浔阳的生母赵妃也是个美人儿,褚浔阳的这副样貌可谓得天独厚,只是她的美和当初褚灵韵那种张扬的明艳不同,反而十分的清雅纯粹,通常第一眼的时候就只会叫人觉得气质不俗,只有耐心细看之下才会发现这副五官已然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现如今上了妆,就更是将所有的优点都渲染到了极致,而最特别,却还当属她那种毫不造作的磊落之气。 这些喜娘也都算是身经百战了,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婚礼,每当到了入洞房的这一幕,举凡新嫁娘都要娇羞躲避的,却偏就眼前的这个女子与众不同,眸子清澈灵透,小小的娇羞甜腻之中又纯粹坦然,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更显明艳,灼灼生辉。 西越来的这位公主殿下,当真是极美的! “大公子好福气,公主真是生的国色天香,比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儿还要标致!”喜娘乐呵呵道,继续后面的流程,送了交杯酒到两人手里,一大推的繁文缛节做下来,足足又折腾了有小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的退了出去。 全程褚浔阳都极为配合,只那房门闭合的瞬间,延陵君回头,本是等着看她瞬间垮掉的脸,见到的却是她依旧神采奕奕的模样。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褚浔阳瞧见他的目光,挑了下眉头。 延陵君坐在床头,探出一手,摸了摸她红润的脸颊。 他的脸上一直带着满足且喜悦的笑容,只眼底的目光深刻又认真的说道:“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折腾,我以为你早就厌烦了。” “那你呢?你烦不烦?”褚浔阳反问。 在这房里顶着满头珠钗玉环坐了半天,确实是压的脖子都要僵了。 她索性也不再强撑着,干脆往前一扑,靠了延陵君的肩膀来支撑重量,然后自他颈边扬起脸,看着他,戏谑的反问道。 “你说呢?”延陵君垂眸去看她近在咫尺的娇颜,只觉得这红烛高照之下已经将她的美渲染到了无法超越的极致。 褚浔阳只随性的靠在他身边,她神态慵懒又透着点儿俏皮。 他抬手点点她的鼻尖,“你明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了,要不是为了这一天,何苦要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