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邑终于敛了笑容,认真的思索了一下道:“为什么?同样的事,那天在四王府门口你已经做了一次了,值得吗?” “我只是——”风启的唇角勾起一点似是梦幻般的笑容,但却又很快的消散无踪,“这些年,十二皇叔你看惯了皇室之家的薄情寡义,你我叔侄一场,不为别的,就当是临别之际,我来补你这些年心间的遗憾,让你看点别的吧!” 权利和地位,那都是这天底下最诱人的东西,他不是没有迷恋过,只是在竭尽全力却抓住了满手的虚空之后—— 突然一场噩梦惊醒,就转而想要尝试去抓住一点别的了。 他的神色很淡,那不是视死如归的壮烈表情,反而有点超脱生死之外的豁达。 这样的成长环境,这样的人,风启怎么会说这样的? 风邑的心中迷惑了,但却又同时起了些试探的心思。 他突然侧目瞥了眼站的稍远的褚浔阳,玩味道:“是么?既然启儿你有这个兴致,那本王这个做叔叔的也不好驳你的面子,你要自请过来做本王的人质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么——” 他说着,眼中笑容就不觉的更深,进一步逼问道:“在太后和定国公主之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要换谁?” 风启的神情,明显透出几分错愣。 褚浔阳却是皱了眉头—— 这个风邑,竟还打着挑拨离间,分化他们双方的主意吗? “二殿下,明知道有人居心不良,你觉得还有必要再和他废话吗?”褚浔阳突然开口,“就算您替他杀光了我们,自损之后,也只能变作他砧板上的鱼肉罢了,届时不仅仅是太后娘娘,就是您也都照样难逃一死。既然他要一网打尽,您有何必委曲求全,就直接动手好了,运气好的话,没准还真能把太后娘娘抢过来,最不济——也只是遂了他的心意,横竖最后都是要死的,谁先死,会有什么区别吗?” 她的话虽然不假,但是要拿太后的性命公然去冒险的事情,风启也还是做不出来。 见他沉默,褚浔阳就不耐烦的撇撇嘴道:“男人大丈夫,有什么需要拿不起放不下的?这个时候,自然是——” 她的语气一顿,拢在袖子里端在腰腹之前的右手突然一甩,亮出一条软鞭,当机立断的卷住了映紫的脖子。 谁也没想到她怀着身孕的时候还会把这种东西随身藏在腰带里,所有人都以为她手无寸铁,映紫更是正在心绪不安的时候,虽然最后关头试图闪避,却还是晚了一步,被褚浔阳的软鞭死死的卷住了脖子,勒的泪花四溅。 同时,褚浔阳清澈如洗的声音也传到了耳朵里,“有冤抱冤有仇报仇咯!” 她也不惧自己就在风邑身边,因为料定了风邑不会为了映紫这么一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丫头出手。 她手上突然发力,映紫就头晕眼花,双手使劲的掰着喉间软鞭,试图松开。 风邑虽然的确是没打算管这闲事,但到底也是被惊动了,见他的目光被褚浔阳吸引,赤手空拳的风启突然闪电出手,探掌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卡住了他的喉咙。 “殿下!”风邑身边侍卫惊呼不已。 风邑的喉头一紧,感觉到对方卡在他皮肤上的稳健有力的手指,心里却是大为意外,缓缓收回视线,看向了风启,不可思议道:“本王一直以为你是只通文墨的,没想到你居然深藏不露?” 风启的内力并不浑厚,但是他出手的动作流畅,时机更是把握得当,手法利落干脆,可见如果不是身体条件受限,他在这方面的造诣也绝对不浅。 “十二皇叔,我和你之间,没有血海深仇,现在——请你让他们放了皇祖母!”风启说道。 受制于人,风邑更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面有怒色的看了他两眼,最后还是一咬牙,侧目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随从愤愤不平的只能撤开架在太后脖子上的长剑,将她推到了风启面前,但同时,却有另外的一把剑架在了风启的脖子上。 “都住手!”风启面无表情的冷声喝道。 周遭正在奋力厮杀的御林军立刻止了声势。 风启目不斜视的命令道:“这里的事情不用你们管了,马上护送太后回宫!” 撤走其中一方人马,这里的场面就会更好控制一些。 “启儿——”太后忧心忡忡的盯着他,却是不放心就这样离开。 场面正要僵持,通往内城方向的官道上突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车马声,众人紧张戒备,没过一会儿,却见一队御林军护卫着一辆带有皇家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