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如今过了差不多二十二年了,他会有个七岁的儿子倒也不算早,可是怪就怪在,这些年来,朝中竟然没有任何人听到风声,更没有听说他有娶妻的打算,而现在却突然从天而降将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来。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掩人耳目,以游历为名逍遥在外,崇明帝和荣显扬不是没叫人盯梢,却竟然不曾发现这样的秘密。 “这事情——恐怕是有变故了!”风启的眼睛眯了眯,突如其来,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目光在那孩子带来的随从身上打量,“这些人全都身材孔武,又骁勇的很,而且人数这么庞大——” 他说着,就扭头朝褚浔阳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荣世子的钦差卫队,应该在过来这里的路上还拦下了他们大部分的援兵吧?能把将近三千人的迁拆卫队阻挠这么久的——那些人也定然为数不少!” 成百上千,这已经构成了一支私兵的规模了。 风启这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身后的延陵君已经替荣显扬匆忙把把脉,突然听他急躁道:“桔红,针囊!” “是!”桔红赶紧答应着,掏出随身带着一套金针递过去。 褚浔阳也再顾不得去研究风邑儿子的来历,赶紧收摄心神,回到了延陵君的身边。 “怎么会这么多血?可是伤着要害了?”看到荣显扬衣襟上面的血渍,褚浔阳的一颗心就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虽然刚好偏离了心脏,却伤了心脉,必须马上先止血!”延陵君道,手下动作飞快的连连下针。 桔红满头大汗的取了金疮药过来,要帮忙涂抹,褚浔阳就伸手接了,道:“我来吧!” 她倒了金疮药在手帕上,又连着帕子一口捂住荣显扬胸前伤口。 延陵君一直连下了十几针,再配合上金疮药,总算是有了作用,但他脸上表情却并不轻松,迟疑了一下,还是对荣显扬如实说道:“父亲,您左侧的心脉血管受损,必须尽快想办法缝合,我先送您回府吧!” 荣显扬的气息略显微弱,用力的抿抿唇角,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撑着力气拜托了他的搀扶,踉跄了一步走到前面,面对风邑。 但是他的身体状况是真的不允许,这么刚强硬气的一个人,居然连脊背都无法完全挺直。 他抬手,手臂隐隐有些抖的指着对面同样脸色苍白的风邑道:“我也不想要和你冤冤相报,既然今天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干脆就不要半途而废,你我之间,还是就此做一个了断吧!” 他的目光不经意的又看了眼站在风邑身边的孩子。 风邑也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了然于胸的笑了,“荣显扬,我现在才知道,这些年里,原来一直都是我错看了你。我一直以为你会是杀伐决断的一个人,现在才觉得,君玉那样的性子,倒是像我黄姐更多一些。” 他说着,突然就像是无限怅惘的一声叹息。 在场的众人,俱都是一头雾水。 荣显扬用力的闭了下眼,然后道:“我虽然提前没有想倒你的后路会安排的这样周全,但是不管怎样,现在在这里,你也是走出去的了,你肯妥协的话,我可以不为难你身边的这些人,如果你一定要和我鱼死网破,那也无妨!” 虽然那孩子带来了部分援兵,但是面对数量庞大的荣家亲卫还有御林军,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这期间还夹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荣显扬似是在劝风邑自裁,但在心里,又仿佛十分笃定的知道,对方一定不肯这么做,所以话才说完,就立刻不耐烦的一挥手,“安王犯上作乱,刺杀太后,不用有顾虑,动手吧!” 他脚步虚浮的转身要走。 风邑却是不退反进,突然捂着胸口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他的背影,讳莫如深的笑道:“我知道你人多势众又恨我入骨,一心就只想要了我的命,来抵偿我皇姐。如果你真要动手,我也不介意和你硬碰硬,可是荣显扬,很遗憾,你只手遮天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你说——这要如何是好呢?” 他的语气讥诮,气定神闲,甚至带了几分等看好戏一样的表情。 荣显扬的步子猛地顿住,也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只因为体力不支,身体都跟着剧烈一晃。 “父亲!”延陵君赶忙迎上去,扶住了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