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君忍俊不禁,早就习以为常,点头道:“是啊,暂时留他在你的肚子里,好歹是能蹭个安全。” 他俯首下去吻了吻她的额头—— 褚浔阳太强悍,凡事上面也太过无所畏惧了一点,就是这样,也会常常突显出他这个为人夫为人父的无能,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就是喜欢看她身上透露出来的狂傲之气,因为喜欢,所以就更加珍惜,每每看到她这踌躇满志的模样,就会觉得自己人生里所有一切的愿望都被满足了,只要她能觉得快乐,那么他—— 只要看着她,就已经足够了! “好了,父亲差不多该醒了,我先进去看看他,和他谈一谈!”收拾了散乱的情绪,延陵君就从她掌下抽回了手。 “我们进来也已经有一会儿了,梁五他们在外面应该也等的急了,我先出去看看!”褚浔阳道。 “嗯!”延陵君点了点头,两人就各自转身走了一边。 褚浔阳直接从原路出谷,一直找到了还守在半路的梁五,彼时荣钦那一行人也都聚集在那里,等的心烦意乱。 “定国公主!”见到她一个人出来,荣钦就忍不住的心头一紧,赶紧迎过来两步,忍不住的往她身后张望,“大哥他人呢?难道他不在这里吗?” “他那里有点事,暂时走不开!”褚浔阳道,她对荣钦的印象不好不坏,也没有刻意为难,只道:“天已经黑了,这深山里头不安全,这里离楚州城不远,你们先去城里找个地方歇脚吧。” 褚浔阳说着,就从腰间解下一件信物抛给他,“楚州城内外都是我的心腹,你带着这个过去,他们会给你开城门的!” 现在南华朝中的动乱一触即发,不得不说,如果真能躲到西越境内,的确是个避祸的好去处。 荣钦是有些始料未及,手里用力的抓着那块玉佩,金抿着唇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褚浔阳也没心思管他,只对梁五道:“父亲的伤势有了恶化的趋势,君玉正在照顾他,下一步的动作暂时还补好决定,总之你还是先等在这里吧,以备不时之需!” “是!”梁五应了,但是在听到荣显扬伤势恶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交代完了这里的事,褚浔阳就重新转身往那山谷里面走。 “公主——”不想后面荣钦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褚浔阳回头,挑眉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荣钦迟疑了一下,便举步走过去,将那玉佩递还给她,语气坚决道:“谢谢定国公主的好意,荣钦铭感于心,可是眼下多事之秋,我还是想要跟着大哥的。” 之前宣城公主的事情,明显是和荣钦串通,可想而知,在那个女人死前,必定是对荣钦很是耳提面命了一番,荣钦既然一直本分老实,那就说明他是把宣城公主的话记下了,所以褚浔阳倒也不担心他会背后捅刀子。 “随便你吧!”褚浔阳道,也懒得再费事和他计较什么。 夜里山路南行,青萝就扶了她的手往回走,不想几人才刚回到山谷入口的地方,就刚好迎着延陵君带人火急火燎的从里面出来。 “出什么事了吗?”褚浔阳立刻警觉起来。 “进谷的另一条路上有发现!”延陵君道,面色凝重,只言简意赅的解释道:“浅绿带人过去搜查,说是在那边山谷的入口处发现了一些被人刻意清理遮掩过的血迹。” “那走吧,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褚浔阳连忙说道。 延陵君也知道劝她不住,眼下又着急赶过去,就什么也没说的点了头。 山谷这边的路口地势很险,大白天都要跨越冲从阻碍,晚上走来就更不方便,一路上延陵君都是将褚浔阳半拢在怀里护着,一步一步艰难的摸索过去,因为行路不便,一直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找到地方,彼时那里还留着人举着火把在等候。 “在哪里?”延陵君直接问道。 “主子,这边!”一个暗卫举着火把,引他们挪过去。 虽然已经是十一月的天了,但这烈焰谷里的气候本就反常,这个时候草木也不见枯萎,那暗卫小心翼翼的拂开一丛深草,先扯着其中两片叶片给延陵君看,“这里——”然后又弯身下去,拨开草丛,“属下等人是今天下午从这边逐步搜查的时候发现了这几点染在叶子上面的血迹,觉得奇怪,就又仔细的查看了周边,结果在这里发现了几时处沾了血迹的地方,但是很奇怪,地面上的血迹好像事后被人刻意的处理过,都用了泥土掩埋,并且有些叶片,也都被细心的擦拭过了,掩饰的极好,如果不是因为沾染血迹的地方过多,有遗漏,我们也根本就发现不了。” 那人说着,又连着指了几处发现给延陵君看。 “这些血迹虽然都已经干了,但是也可以看得出来,出血量绝对不少,不是区区三五个人的血,并且这周围的草木其实也有很多被破坏后又刻意休整掩盖的痕迹——”褚浔阳慢慢思忖着说道,抬眸和延陵君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