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恼人的电话铃声响起,一下子将李烜从睡梦中拖出。他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迷糊中按下了接听键。 「烜哥?你身体还好吗?」是顾元翊的声音。 「怎么突然这么问?」李烜边说,又缩回温暖的被窝里。 「霏妍姐说你不舒服,今天请假呀。」 「我不舒服?」李烜驀然坐起身,馀光才瞥见桌子上的解酒药和纸条。 昨天他去参加同学会,玩了游戏、喝了点酒,然后呢?他是怎么回家的?在这之后的记忆都模糊了。想到这里,李烜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烜哥,你晕倒了吗?」 「嗯,对,我不太舒服,」李烜愣愣地说,「晚点再说,先掛了。」 李烜掛断电话,伸手拿起书桌上的解酒药,压在下面的纸条是方允晨留下的――醒了之后打给我。 李烜怔然的盯着纸条,坐在床上挣扎了好几分鐘,最后还是迟疑的点开通讯录,拨通了电话。 「喂?」不过数秒,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喂,我醒了。」 「现在才九点,你不再多睡一点吗?」 「霏妍姐那边怎么回事?」李烜困惑地问。 「抱歉,没先问过你,是我自作主张帮你请了一天的假。」方允晨心虚地道。 「没事,谢谢你,」李烜按了按眉心,「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嗯,帮你买了解酒药,如果你不想吃的话,冰箱有一瓶蜂蜜水。」 「谢谢,那个……」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李烜还是鼓起勇气啟齿:「我昨天有做什么很失控的事吗?」 尾音落下,电话另一端陷入沉寂,须臾,传来细碎的笑声:「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对,」李烜轻叹一口气,「你老实说吧,我到底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做了需要对我负责的事。」 「负、负责?」李烜蹙眉,即使拚命回想那段空白的记忆,却还是徒劳无功。 下次绝对不会再这么喝酒了,李烜在心里默默发誓。 「嗯,所以你把十二月二十五号一整天都留给我吧。」 「啊?」李烜讶异地道。 「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李烜歪头夹着手机,拿起桌上的行事历快速翻阅,「但是要干嘛?」 「约会,地点跟时间之后告诉你。」方允晨粲然一笑。 听见「约会」二字,玫瑰色的红晕迅速染上李烜的脸颊,但他还是故作镇定,装作淡然地说:「好。」 「那先这样,我……」 「等一下,」李烜打断他的话,「所以我到底做了什么?」 李烜又听见另一头传来断断续续的低笑声,过了一会儿,那人才说:「之后再告诉你,先这样……啊,还有,我喜欢你。」 「方允――」在李烜的慍怒传达到之前,方允晨就迅速的结束通话,留给李烜的仅有一成不变又单调的断线声。 李烜木然地看着早已熄下的手机萤幕,全黑的画面倒映出他惊愕的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从恍惚中缓过,坐起身来走向厨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