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还说他们是骗钱的。 “我看司家根本就是说胡说,他们压根没赚到钱,小姑是被他们哄了吧。”大儿媳妇一下子转过心眼,跟着说道。 “你们去个人,就说我病了,叫/春桃回来看看我。”白家婆婆也不确定了,城里的人,买卖的事,都已经超出她熟悉的范围。 “诶,我马上去。”大儿媳妇抢着揽下这个活,慌不迭的跑去龙头村。 司家正在商量种地的事,司雨侬坚持要雇人。 “卖蛋糕赚的钱,拿出来雇人,靠爸爸一个人怎么可能忙的过来。就算叔公家来帮忙,他们自己的地又要怎么办。赚钱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让咱们过的更好吗,要是攒着钱让人受罪,我宁愿把这些钱扔到水里,至少能听个响。” 司雨侬非常坚持,可是司爱华同样坚持,“这孩子,钱多难赚,不攒点钱你读书怎么办?” 镇上只有小学,上中学就得去县里。住在学校,吃在学校,对农民来说这是一大笔开支。 万一女儿能有大造化,考上大学,那又是一笔巨款。这个时候不攒钱,到时候咋办? “暑假加寒假,我们一年可以做三个月的生意,读书的钱,一定挣得回来。” “蛋糕方子都卖给人家了,我们还能做?”司大娘的观念里,方子卖掉了,自己家就不能插手。 “我只是卖方子给他,跟他说的很清楚不是买断,更何况烤蛋糕的方法,也不是什么机密。不过县城有他一家做蛋糕的,别人再做生意不会太好。暑假的时候,可以试试别的。”司雨侬不觉得自己就得一直靠着蛋糕赚钱,她完全可以再想别的招。 八十年代也是一个特殊的年代,别说网络,就是电话都没普及,很多偏远地带的人,完全不了解外头的新鲜事物。而去过大城市的人,就能利用自己得到的信息,回到家乡挣钱。 比如那家面包店的老板,他就跟司雨侬提到过,他在南方一家蛋糕店里当了四年的店员,这才偷学到手艺回家开店。 司大娘沉默了半响,她是打算把这笔钱留给孙女上学用,城里学生有啥,就给孙女买啥。要是就这么花用了,以后再赚不来怎么办? “奶,您就听我的吧。”司雨侬抱着司大娘的胳膊撒娇。 司大娘搂着孙女,目光复杂,半天才道:“好,奶听你的。” 孙女是个孝顺孩子,她愿意孝顺她爸,她这个当奶,怎么能拦着。更何况,她也一样心疼儿子。 她的钱箱子里有一百七十块的现金,达到了他们家历年来的最高水平。现在的人力便宜,请人也花不了多少钱,为啥不肯动用,实在是她太有感触。钱这东西,赚起来分外艰难,花用的时候,却跟流水似的,眨个眼就到底。 司大娘年轻那会儿,是个疏阔的性子,生活一步步改变了她,不学会一个大子一个大子的往下抠,日子都过不下去。再疏阔的性子,也开始变得锱铢必较。 司爱华虽然心疼钱,但女儿这么心疼他,又让他心里跟喝了蜜似的甜。完全没有注意到,家里的大事,只要祖孙俩商量好的,就是最终结果,压根没人去问他的意见。 当然,他就是注意到了,大概也只会摸着脑门,习惯,习惯就好。 “大嫂,你们不能这么坑人啊。”随着一声尖厉的叫声,白春桃直奔他们屋里而来。 “咋了,出啥事了?”司大娘一脸诧异,白家中午来人,说白大娘病了让女儿回去看看,白春桃颠颠的跑了去。一回来就冲着他们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蛋糕的方子不是咱们家的吗?为啥县城的面包店也有。”白春桃千算计万算计,让娘家跟着发财,结果娘家投了不少钱进去,到头来竟然全打了水漂。 她妈被气得下不来床,兄弟们看了她全没好脸色。嫂嫂一通添油加醋的话,让她七窍生烟,她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儿子做手脚,长寿这么单纯的孩子,没有那个心思。 重点还是县城的面包店怎么会做蛋糕,他们要是一早就会,不可能看着司雨侬跟他们抢生意而无动于衷。现在司雨侬不做了,他们忽然就会做蛋糕了,要说这里头没啥事,她可不信。 司大娘蹙着眉头看她,“你来找我理论?” 白春桃下意识的要怂,可是一想到娘家受的损失,还是忍不住道:“我就是想问问,大嫂是个啥意思?” “县城面包店的方子,是我卖的,叔婆觉得有问题?”司雨侬抢在司大娘的前头说了话,她没瞒着长保和青青,同样也不会瞒着白春桃。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