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请安,带来三个人选,老太太看后没再挑剔,问了句:“你中意哪个?”,然后又问了句:“衡哥儿他爹怎么说?”,最后说:“那就端国公府的小姐。” 隔壁屋,林宝颐正在专心描画手下蝴蝶。立于一旁摆弄绣针的白鹅看着宝颐,眼里都是不忍。虽说不娶妻姑娘便抬不得妾,但抬了妾,头顶压着正妻这尊大佛,过得日子能有现在自在?姑娘现在敢踹少爷,有了正妻,怕是动少爷一根手指头都不成。 小秦嬷嬷进来,看看林宝颐,扭脸直接吩咐白鹅:“外头人多,注意别让姑娘出去。” 白鹅有些茫然,为什么姑娘不能出去,但嘴上应得利索。小秦嬷嬷略带疑虑的看白鹅一眼,再看看低头作画的林宝颐,转身出门顺手将门带上后还特意又使劲拉一下。 没一会儿白鹅听见隔壁传来不甚清楚的女子轻语,紧接着是二夫人王氏气愤的声音:“娘,你说这事传的,镇南伯府的公子被未来妻弟的小妾迷的当街失神,这亲事还怎么个结法儿?”白鹅顿时明白,这是给姑娘找事来了。 孟老太太头疼,这镇南伯史家子没见过漂亮女子不成,看一眼就能失了心神?镇南伯也是糊涂,白痴长那么多年,由着儿子折腾,都当街失态了也不管住奴仆的嘴!现在是倒累自家啊。 王氏看看孟老太太阴沉模样,再看看对面坐的姚氏,环视正堂一圈没发现林宝颐,直接冲着姚氏问:“大嫂,那贱人林宝颐呢?青天白日的招摇过市,怎的现在连个面儿都不敢露?” 姚氏嘴皮都未动一下,扭头看向正堂门。 王氏转头看向孟老太太,悲愤说:“娘你可得给敏姐儿做主啊,堂堂孟府大小姐让个小妾欺负,这传出去哪有敏姐儿的活路啊?” 孟老太太狠狠瞪着王氏,问:“你想让我怎么做主啊?” 王氏想说把林宝颐交给她处置,但老太太目光狠厉,林宝颐又是衡哥儿的人,她说了也是白说,但不处置林宝颐她咽不下这口气。狠狠心,王氏说:“这些都是林宝颐的错,可她是衡哥儿的人,掌嘴五十也就是了。” 孟聿敏看着母亲王氏,眼里现出恐慌。昨天是她给传话的婆子递了话,才致林宝颐白跑一趟惹出事端。母亲这惩罚一下,那林宝颐的脸绝对是没法再看了。衡哥哥岂不是要怨她? 姚氏惊了,她也认为这事当罚林宝颐,但戒尺打手、杖责臀都可以啊,干什么要掌掴呢?老天只给女子一张脸,毁了可是没法修补的。 孟老太太收回视线,看看姚氏,又看眼王氏说:“责罚林氏容易。可你得想清楚了,这巴掌打下去了再想拢回衡哥儿的心,怕就难了。” 姚氏看看恐慌的孟聿敏,沉声说:“把林氏拖出去,权责二十!” 隔壁的白鹅瑟瑟发抖,因这事姑娘已被打过一次。因着二夫人王氏,难道姑娘还要再被责罚一次?一旦掌掴五十,那脸就再见不得人;还是杖责好些吧,虽会十天半月下不得床,但伤的是屁股总归比伤脸好看不是? 此时林宝颐早丢了画笔,端坐椅上,面色虽恬淡,眼里却是冰凉一片。 孟老太太发话了:“宝颐轻狂,是该罚,昨儿她回来我就责罚过她。现在看来敏姐儿被她拖累不少,就那样一顿戒尺,责罚是轻了些。可怎么说她也是衡哥儿的人,咱们做长辈的一再越过衡哥儿打罚他的人,他面上也是不好看。不若把宝颐给他,让他罚去。” 王氏的眼一下子睁圆了,她婆婆说的这叫什么话,衡哥儿可是宠那宝颐宠的紧!宝颐让外男看了去衡哥儿不仅不生气,老太太责罚了她,衡哥儿还巴巴赶过去抚慰,这事谁不知道!让衡哥儿罚宝颐,最后不得罚到床上去,娇妾再怀,他还能记得隔房妹妹的委屈?老太太的心啊,都偏到天边去了,堂堂嫡出大小姐在老太太眼里竟比不上衡哥儿的小妾重要,这叫什么事啊! 姚氏面色也不好看,可她想的和王氏不同,罚不罚宝颐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对宝颐,她竟没有处置权!再看看她视作女儿的孟聿敏,姚氏开口:“娘,说起来宝颐还是榕姐儿的陪读呢,交给衡哥儿责罚不妥。” 王氏听了心下暗喜。 孟老太太望着大儿媳姚氏,眼里有了失望。姚氏已是当家主母了,何必还在宝颐身上做文章?不过一个未正名的妾,罚过一次表明长辈的态度就行。一再打罚,表面上打的是林宝颐的脸,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