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过来提了镇南伯史家子的事,大夫人因这事要责罚我。榕姐儿借解惑之名将我叫到她这儿来了。” 孟聿衡只回应了句知道了。 林宝颐这才抬眼看孟聿衡,语调瞬间变得坚毅:“我不想在你们孟家待着,我也不想给你做妾。我要回我家,此生生死婚嫁与你无干!” 孟聿衡看着林宝颐,丹凤眼里加了丝恼怒。刚进府知道母亲下令杖责林宝颐时,他就想过此事林宝颐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哭、闹绝对是免不了的。可到底是没打着她屁股不是,他好好抚慰抚慰,给她寻些喜欢东西来也就是了。只是他没想到林宝颐会这般决绝,生死婚嫁两不相干!她林宝颐想得倒美,他堂堂的孟府嫡长孙都放下身段让她又踹又咬了,她想不相干难道他就要乖乖放她走?! 他开口了,语音清冽:“想走可以,给我生下儿女。那之后是走是留,你自选。” 林宝颐气急了,拿了手中茶杯朝孟聿衡扔了过去,骂道:“无耻!” 孟聿衡侧身躲过,扬了声音吩咐:“白鹅,给你家姑娘收拾东西搬落松院去!” 守在门外的白鹅又哆嗦了下身子,待听到茶杯碎裂在地的声音,她是彻底没想法了。少爷是个温润大度的,不会拿杯子扔姑娘,绝对是姑娘又僭越了。少爷能容忍姑娘,还要姑娘搬到他的落松院去。可这要叫夫人知道,那杖责三十哪够啊,没五十下才不让姑娘从条凳上下来! 孟聿衡的落松院素来清净,所用的仆妇、小厮也是沉静、稳妥的特性多些。所以林宝颐住进落松院这事并没在落松院掀起多大动静。可消息传到姚氏的兰香苑时,动静却大了点。姚氏乍听这一消息,脸阴沉似锅底。她生的儿子、女儿,竟然这么偏帮外人,下她这个亲娘的面子!等孟大老爷回来,姚氏是狠狠诉了把委屈。孟大老爷一听,怒了,大手一拍桌子,说:“小兔崽子反了他了,取鞭子来!” 姚氏一愣,她就是想诉诉委屈,可没想让儿子挨打啊?赶紧拽了孟大老爷说:“天黑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孟大老爷看看朦胧黑的天色,甩了姚氏,说:“早着呢,等我打了那小兔崽子也不晚!” 姚氏急了,也不管满屋子伺候的婆子、丫头了,冲口说:“那林宝颐还住衡哥儿院里呢!” 孟大老爷看看鞭子,再看看姚氏,强压火气,问:“那林氏不是养在娘院里,怎的衡哥儿现在就要纳了她?” 姚氏干涩开口:“抬妾倒不至于,怕是要收进屋里先伺候着。”接着看眼孟大老爷,埋怨道:“也是你,当初我要在衡哥儿屋里多放两个漂亮丫头能怎么的,你偏不?现在衡哥儿让那美貌林氏迷得五迷三道,真要是夜夜厮守,坏了衡哥儿心性可怎么是好?” 孟大老爷看看天色,再看看姚氏,握紧鞭子一言不发就往落松院走。姚氏一看,坏了,一边叫婆子去知会朝晖堂的孟老太太,一边拉扯孟大老爷不让他走。 孟老太太来了兰香苑,眼一瞪,孟大老爷就老实了。姚氏赶紧从他手里抠出鞭子来给了婆子让她收好。 孟老太太脸色略有缓和,视线在孟大老爷、姚氏脸上睃过,冷冷说句:“衡哥儿不过是收用个姑娘,值当你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折腾?你们满京城去看看,哪个公子少爷身边不是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的,只衡哥儿,就一个通房丫头!多收用一个你们怎么就容不下!” 孟大老爷没说话。 姚氏不语,肚里却不痛快:要真是通房丫头,来十个她都能容下。关键是那林氏宝颐不是通房丫头,那可是她这个当家主母都碰不得的姑娘!哪个通房丫头有这么大脸面?!但她不能说了,说出来激起孟大老爷气性,那是连婆婆都压制不住的,累得衡哥儿挨打,她想哭都没地儿哭去! 孟老太太看看姚氏,叹口气,说:“我知你们心思,衡哥儿未娶妻,林氏宝颐在府里你们怕她招眼,引得衡哥儿未来岳家不喜。这样吧,京郊不有咱们的庄子吗,这几天收拾收拾,暑热消了便送她去庄子上住着。待衡哥儿娶了妻生下嫡子,衡哥儿要愿意接她回来,你们也就顺他的意吧。” 姚氏又惊又喜,婆婆这是直接将那林宝颐给放逐了。就算以后衡哥儿会接她回来又能怎样,儿子后院的正妻嫡子已站稳脚跟,哪里还有林宝颐说话的份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他太纵她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