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慢慢放弃了挣扎。 既然这事儿免不了,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只能心态放好,今早完美解决掉。 周五下午,贺清时有课,霍初雪就先去a大等他,等他上完课,两人一道回糖水镇。 知道她要过来,贺清时提前把办公室钥匙给了她,让她在办公室里等他。 贺清时的办公室她来过一次,倒也轻车熟路。 办公室很大,宽敞明亮,阳光映照进来,空气里一线线光柱悬浮。 办公室里盆栽摆了好几盆,这些小东西们奋力抖动枝条,尽情汲取阳光。 这些盆栽最吸引人目光的当数窗户旁的那盆富贵竹。 那富贵竹被贺清时养得极好,竹节分明,绿意葱茏。 霍初雪转了一圈看到了水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撸起袖子给这些盆栽浇水。 浇完水,时间尚早,不过四点半,贺清时还有半个小时才下课。霍初雪在他的办公室等得百无聊赖,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贺清时的办公室向阳,明媚和煦的阳光越过窗户照进来,暖意融融。 她晒了一会儿,困意来袭,整个人直接睡了过去。 贺清时上完课回到办公室里,捕捉到一只睡得酣睡的熊。 至于睡相么?那真是不敢恭维!横七竖八,刺刺喇喇。 他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放好电脑包和课本,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霍初雪的肩膀,“小雪醒醒,醒醒,我们该走了。” 霍初雪只睡了半个小时,却成功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竟然回到了高中时代。苏老师正在给他们放《乱世佳人》。 苏老师站在讲台上轻声细语,“年少不懂爱,懂时已半生。” 醒来那刻,耳畔似乎都还萦绕着电影的主题曲,挥之不去。 她觉得蛮奇怪的,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梦到过苏老师。可自从那次高中同学聚会以后,她就开始频繁梦到她了。 每次梦到的场景只有两个,一个是苏老师给他们放电影,另一个就是苏老师辞职前给他们班上的最后一课。 梦境被生生掐断,霍初雪倏然醒来,眼神朦胧微眯,透着迷离。 贺清时笑着问:“你做梦了?” “嗯。霍初雪坐直身体,“梦到我老师了。” “你高中的英语老师?” “是的。”霍初雪点点头,“我都奇怪自己居然会梦到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必是你想她了。” “可能是吧。”她没有细想,转手拿起自己的包,“走吧。” 贺清时:“好。” 两人正欲离开办公室,却见江暖出现在门口。 三人迎面撞到,江暖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瞬间干瘪了下去,脸色煞白。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自救,老天爷却跟她开了个玩笑。 两人站在她面前,郎才女貌,简直就是一对璧人。贺清时揽着霍初雪的肩膀,那么亲昵。 霍初雪不着痕迹地扫了两眼,面前的女孩纤细柔弱,模样乖巧,宽大的棉服套在身上,空空荡荡,更显娇小。 她背了个泛黄的帆布包,牛仔裤洗得发白,包带压在她肩膀上,似乎都能硬生生把她压垮。 看到她那双眼睛时,霍初雪只觉得震撼。明明是二十来岁最肆意鲜活的年纪,可那双眼睛却好似蒙着一层厚重的大雾,眼神迷惘,更蕴藏着一股子绝望。仿佛剥开这层迷雾,别人都能窥见一颗千疮百孔的内心。 霍初雪觉得自己被震慑到了,不敢细看。 知道这是贺清时的学生,她笑着冲江暖点点头,“你好。” 不等江暖回答,转头就对贺清时说:“我先去车里等你。” 贺清时点点头,“去吧。” 江暖僵硬着站着,不安地绞着手指,她看着霍初雪,一句“师母好”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好在霍初雪也并未在意,踩着高跟鞋走了。 目送霍初雪走远,贺清时这才问江暖:“江暖,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江暖慢慢地抬起脑袋,问了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贺老师,你很喜欢她吗?” 贺清时:“……” “谁?”贺清时平静地问:“你是说我女朋友吗?” “嗯。” “我很喜欢她,我们以后会结婚的。”他表情温柔,眼角眉梢无不流露出幸福。 说完自己都有点好笑,竟然跟自己的学生说这些。 “真好啊!” “真好啊!” ……m.FEnGYe-Zn.COm